“好不好喝,那得看自身,如果你把自己的感官緯度拉得過大,自然一般人的食物對你而言,就等於和遊離在世間的各種能量一樣。
而如果你把感官縮小到和這個世界一般人差不多,那你就能在其中品味到與一般人無二感覺的樂趣。”
阿琪莎舀起白陶瓷的湯勺,喝了口吳媽媽精心燉製,足足燉了有十個小時的燉湯,其中還夾雜著一片已經燉至軟爛的花膠,漂亮樣貌的臉色直接就浮現起暈紅來。
“就像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是個軟軟嫩嫩、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還需要上床休息。”
這話說的,讓吳克在月球上曾受傷的各處,又有些隱隱作痛起來。
“伯母,您的手藝真好,這個太美味了!”
跟吳克說完後,阿琪莎還朝著吳媽媽豎起了大拇指。
“喜歡喝,那就多喝點,可千萬別把自己當外人。”
吳媽媽對於這種手藝的讚美感到很是高興,由於一些誤會,她卻是把這位巫師小姐當做是自家人。
“你可記住了,讓身體適應特性是一件好事,但若是讓身體因為一些小疼痛,就造成過於依賴特性的這個結果,情況則是不然。
你得清楚,適應特性的這個過程,並不是讓特性去支配你,而是你得成為掌握特性力量的主人,要它大就大,要它小就小,收放自如,隻有如此,你才能不在深邃強大的特性力量中迷失自我。”
阿琪莎的話,沒有避著吳克的媽媽和妹妹,但兩人都沒有覺得異常,隻以為這是兩個中二病的交流特殊詞匯。
吳媽媽更是臉色有些潮紅,那要它大就大、要它小就小的形容,不免讓她想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但身為少年人的老母親,她卻實在難以在這一方麵,過於深入地給予對麵不是她孩子的小年輕,要寬容對待她兒子的意見。
吳莉莉也是怨念深重,同樣理解歪了阿琪莎話裏的意思,目光十分幽怨地盯著自家、一副看起來就是這些天縱欲過度的親哥。
隻有吳克,臉色在若有所思中,又顯得有些難看,經過阿琪莎的提醒,他已經意識到自身,似乎有些過於依賴體內神格與印記具備的特性力量:充滿負麵能量、同樣也是充滿惡念意識的安哥拉曼紐之力;狂躁、對一切事物都充滿破壞欲望的炎魔印記;侵蝕、陰冷,無時無刻不在向著操縱所有人的黑蛇殘念……
這些東西讓他能在身體殘缺四成以上,都還抱有極高的戰鬥欲望,像是遺忘身體痛苦的狂戰士一樣,亦如點了續航的槍兵,直到身體被徹底打廢才會停下來。
這很強,隻作為一種戰鬥兵器來說,但那些具備本能意識的特性,卻以他沒有察覺到的情況融入進他的身體裏,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改變他的三觀、常識、乃至是一些對於世界的看法。
比如,對他老媽親手所做食物的看法,卻是讓吳克在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些之後,感到了一些驚悚。
“不要慌張,水乳交融造成的影響是常態,隻要你能在交融的過程中,比那些東西還要理解它們,也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那些特性,會在與你身體深度融合的過程中,逐漸以你的意誌為主導、最後被你的意誌掌控、支配!”
吳克深吸口氣,平靜了下來。
“謝謝,但有一點我和你的看法並不相同。”
“哪一方麵?”
“關於你說的小疼痛標準方麵,我並不認為你那種把我的精力,都消磨乾淨,讓我的身體幾乎是從骨子裏、細胞內部發出哀嚎的感覺,隻能被評價為區區的‘小疼痛’……”
吳媽媽捂住了嘴,驚訝地看著阿琪莎。
似乎完全沒想到如此文靜模樣的少女,會有如此的‘戰鬥力’。
“那需要我改變方式,以溫柔的手段、態度,去對待你麽?”
阿琪莎挑著眉頭問道。
“不,都到這種地步了,如果現在改變,我前麵的苦豈不是都白吃了?!”
吳克搖了搖頭。
“還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我相信自己遲早會突破你那狂風暴雨的攻擊,一轉攻勢把你壓在身下好好的教訓一頓。”
吳媽媽扭頭過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瞧著自家傻兒子。
那眼神,卻仿佛在說:原來你一直都是下位的?!
“那麽,我就拭目以待你的厲害了。”
舀起燉湯如同在敬酒,阿琪莎朝著吳克說了一句,類似‘祝願成功、但實則是嘲諷不可能成功’的話。
啪得一聲,筷子被重重地放在餐桌上。
吳莉莉喝完自己的牛奶站起身,拿起書包就朝旁邊婦人說了一句。
“媽,我要上學去了!”
說完,她就甩著雙馬尾,頭也不回踩著重重的腳步便出去了。
“晚上再見,到時候,我一定可以反攻到你!”
吳克也放了一句狠話,就拎起做樣子的書包,趕忙跟上自家妹妹的腳步。
卻別忘了,他還是個踩單車,會送妹妹上學的單車司機來著。
。。。。
“今天,我要坐前麵的橫杆上!”
“不行,騎車姿勢不對,會被交警叔叔攔下來的。”
“要你管,不答應,你就抱著我上學。”
“好吧,你坐前麵,我把前麵的坐墊位置讓給你。”
也不知道今天妹妹發著什麽脾氣,吳克也不好用透視眼,直接看看具體的身體情況,隻能是謙讓地把妹妹,捧上單車前的坐墊上。
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後座上,雙手分別環過女孩的兩側,卻是小時後經常騎單車的那種,以坐在車後座上蹬腳踏的方式,載著女孩離開了家門。
。。。。
家中,隻餘吳媽媽和阿琪莎兩人,吳爸爸由於最近忙,需要加班,這不,近來兩天甚至都沒時間回家裏,卻是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去外地、隔壁省出差一陣。
“阿琪莎,你是個厲害的女孩,我家兒子雖然身體也健康,但終究是前段時間受了些傷,俗話說的好,田難耕壞,但牛卻會累壞。
要不,在你們那些私密的事情上,你就放低點對我家那個傻小子的要求,如何?”
吳媽媽打著商量的口吻,詢問向旁邊的女巫師。
“放心吧,我比你更加了解你兒子的情況,他的身體究竟如何,我是完全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