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對二。”
被稱為蠍子的男人,夾著兩張牌落下。
“要不起。”
“過。”
“那老大您說,那邊要是真給錢的話,錢我們拿,還是不拿?”
“錢太多,拿不走的,三帶一。”
“我們可以拿走能拿走的部分啊!”
“那就拿。”
“好,但蠍子老大,我還想著一件事,咱們要是拿到錢了,綁來的那個小鬼放不放?”
蠍子停下丟牌的動作,有些冷意的眼睛望向開口說話的人。
“獨眼,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沒幾個意思啊,就是若人家給了錢,咱們是不是也該把人給放了?”
在眾人注視過來的詭異目光中,隻有一隻眼睛是好的,另一隻眼睛帶著黑眼罩的獨眼,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感覺有些不自在。
“你們這樣看著我,我難道有說錯什麽話嗎?”
“我問你個事,獨眼,你乾綁匪這活多少年了?”
“三年,怎麽了?”
“三年裏,你綁了多少人?”
“一個、兩個、三個……好像也就十幾二十人吧?”
獨眼掰著手指,但手指太少,他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十幾二十人,也不少了,那你撕過票沒有?”
“撕過,不給錢的,我就撕。”
獨眼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給錢的,你撕不撕票?”
“給錢的,還撕什麽票?”
“那這麽說,你還是個誠信綁匪啊!”
旁邊有人道,引發了其他人的大笑。
獨眼撓撓頭。
“以前,我老爹和我說過,做人要講誠信,且要乾一行愛一行,有什麽不對麽?”
“沒有。”
蠍子回答了他的問話,阻止了其他人的笑聲。
“都給我小聲點,是想讓外麵的人注意到這裏麽?”
蠍子還是有威望的,眾人安靜下去。
接著,他扭過頭看向獨眼,語氣認真,開口說道:“獨眼,你給我記好了。
這一回的綁票,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贖金。
宣傳、鬨大這起綁票,讓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我們把一個小女孩給綁了,但龍門治安局卻對我們無可奈何。
最終,在大庭觀眾下把綁來的肉票撕掉,打擊龍門掌控者的威信,這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可那贖金好多來著。”
獨眼有些不甘心。
“你可以拿贖金,但一定要撕票。
不然,就怕有命拿錢,沒命花錢。
我們背後的雇主,可不會放過我們。”
蠍子警告一句。
“好吧,我知道了,大不了這贖金,我不拿就是了。”
蠍子很滿意獨眼的態度。
“砰砰砰……”
突然,有些悶沉的聲音,從旁邊房間裏響起。
“估計,是我們的肉票又餓了,你拿點包子過去給她吃。”
蠍子示意獨眼去乾活。
“可我牌還沒打完。”
“不,你已經輸了。”
蠍子把手裏的牌丟在桌上,那剛好就是條順子。
“怎麽不叫狐狸去啊。”
獨眼抱怨著,從一邊地上抄起一個裝著吃剩下包子的紙袋。
走進旁邊的房間,他來到那個發出聲音的箱子旁,蹲下身就打開木箱邊的鎖扣。
裏麵,隻見躺著一個類似貓耳、但卻是虎耳的女孩,手和腳都被用麻繩綁住。
嘴巴上還被用土色的膠帶粘著,她卻是曲著身體,正在用雙腳蹬著裏麵的箱壁。
“嗚嗚嗚……”
看見蓋子被打開,她發出了聲音。
獨眼把人從木箱子裏麵提溜出來:“我給你撕嘴上的膠帶,但你最好不要大喊大叫,不然等下就割掉你的舌頭,知道了麽?”
女孩似乎被嚇住,點了點頭。
獨眼滿意人質的態度,伸手撕下女孩嘴上的膠帶。
“我肚子餓了。”
膠帶撕掉後,女孩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給,這是肉包子。”
獨眼從紙袋裏,拿了個包子出來,遞到女孩嘴邊。
“這是冷的。”
女孩說道。
“當然,是我們吃剩下的。”
獨眼回答。
“你居然拿別人吃剩下的東西給我吃?”
女孩瞪著眼睛。
“那又怎樣,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而是一張兌不了贖金的肉票!”
獨眼一點不客氣,女孩被他吼得撇起嘴,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著轉。
“你最好別哭,你要是哭了的話,我就把這包子塞你嘴裏,然後打你一頓,將你打到徹底沒聲音。”
“你這樣對一個小孩子,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有道聲音在旁邊詢問。
“有什麽殘忍的,反正她都是要被我們撕票的,一定要死的情況下,先打一頓又有什麽打緊的?”
把話說完後,獨眼察覺有哪裏不對。
是誰,在跟自己說話?
偏過頭,他手上拿著的包子,卻是被奪走。
“你……”
獨眼才張嘴,隻發出一個音節,嘴裏就被塞進來一個冷包子,質問的聲音被堵在了嘴裏。
獨眼是個綁架犯,有著一身不俗的格鬥能力,幾乎是在嘴裏被塞進冷包子時,就揮拳朝不知何時站到身邊,一個陌生不認識的少年,腦袋的太陽穴位置打去。
他沒有留力,非常凶狠地打算一擊致命。
【打中了!】
在拳頭印上太陽穴時,他這麽想。
“哢擦~”
【這是頭骨碎裂的聲音!】
在聲音出現的時候,他又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