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來的蔣子風,看著匆匆隱入黑暗中的人陷入沉思。
村裡的情況,比外麵稍好一些,畢竟這裡偏僻還沒受到外麵風氣的影響。
但村裡現存的男人,從十三歲到五十五歲都妻妾成群,自家老頭子卻是個例外。
隻因八年前出海,傷到了根本是村裡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不然肯定也會和其他男人一樣。
想到此的蔣子風,不禁打了個冷擺子。
誰能想到,這世道當個男人也會這麼不安全,他還是早早帶著一家人跑吧!
要是有艘大船就好了,直接從海上走能減少許多麻煩。
想到此的蔣子風,隻能搖頭歎息,誰讓他們村子窮呢!
經過這幾年的兵役,很多人家連出海的小船都賣了,更不要說大船了。
把雞鳴村全體人賣了,都買不起一艘大船。
吃過飯又洗漱一番的蔣子風,和薑七娘回屋抱上兩個熟睡中的孩子,去了東屋。
夫妻倆將兩孩子安置在老兩口的床上,一起坐在長條凳上,蔣子風這才道出這次回來的真實目的。
“爹娘,你們是怎麼想的!”
一家人聽了蔣子風的話,一時陷入沉默中,內心來說是非常向往大夏灣富足而安定的生活。
可老兩口卻舍不下生死未知的兩兒子,怕他們有朝一日回來找不著家人。
“爹娘,咱們現在隻能顧眼前。
要是再遇上點波折,一家人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我,肯定是不會留下的。”
不想當種馬的蔣子風,一想到外麵的女人都瘋狂成餓狼,雞鳴村的女人遲早會受那股風氣的影響。
一個有抱負的男人,怎麼能貪圖‘溫柔鄉"。
如狼似虎的女人,可沒什麼溫柔可言,他更不想死在那些人身上。
在大夏灣待了幾年的蔣子風,生活習慣上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再也不是那個沒見識的漁村小子。
習文弄武,是每個護衛隊員的最基本要求。
人一旦活得有尊嚴後,就不願低頭苟且地活著,因為誰都想堂堂正正地活得有尊嚴。
換做是以前的蔣子風,就是給他膽量都不敢一人從大西北跑回南方。
不識字,就是出遠門的一個最大困擾。
其次,就是沒銀子,說啥都是空談。
…
“咱家啥也沒有,去了那裡會被接受嗎?”蔣母擔心地道。
已有些動搖的蔣母,舍不得與剛見一麵的大兒子分彆,更彆說還要帶走孫子孫女。
留下他們兩個老東西在家,死了都沒人埋。
地裡的莊稼長勢也不好,每天有逮不完的蟲子,幾天不管理就會被蟲子啃成光杆子。
至於收成,不提也罷!
“娘,你放心!
去了那裡,隻要老實本份地做人,堡主不會趕任何人離開。
咱家還能分到十畝地,房子都是統一蓋好的,早點去還能直接住進去。
那裡的收成一畝水稻有這麼多,隻交兩成稅,我每月還有補貼和俸祿。”
蔣子風神神秘密地比出四根手指,在老兩口兒麵前晃。
“四鬥?”蔣老頭兒低聲道。
十畝都有這產量還是不錯,再換成粗糧一家人混個七分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