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沒男人撐腰,當年他走的時候兒子才幾個月。
幸好有個兒子傍身,不然早被娘家人拉回去改嫁了。
“啪~嗒!”
木棍落地後,緊接著是一陣乒乓響,木門嘩地一聲被拉開。
薑七娘看著門前模糊的身影,卻還是一下聞出男人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風哥……哇……爹娘……”
西屋的動靜,早將東屋的老兩口吵醒。
兩人正悄悄地摸下床,拿著家夥什準備來個棒打野男人。
“老頭子,是風兒回來了!”
聽出點兒明堂的蔣母話剛落,蔣老頭兒腰不駝了氣不喘了,虎虎生風地一把拉開門出去。
“子風……子風!”
“爹,是我,你們都好嗎?”
蔣子風去扶老爹的同時,還不忘讓薑七娘跟著。
本以為此生都不能再見的家人,抱頭好一頓痛哭。
睡夢中被吵醒的鄰居,以為蔣家又想起沒影兒的三個兒子,歎息一聲翻身蒙頭繼續睡覺。
雞鳴村誰家不是一樣的情況,家有成年男丁的,除了身有殘疾者外,沒一人能逃脫兵役。
整個村子,跟寡婦村差不多,能看到的男人都是老弱。
村子裡近兩年,連一個男娃都沒出生,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活力。
村中未成年的男娃,成了各家各戶的寶貝疙瘩,平時摸都不讓人摸一下,彆說抱了。
日日不錯眼地看著,生怕一個失眼就被人給搶了。
…
回家的曾誌行,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空蕩蕩的院子破敗不堪。
任他翻遍五間沒門的屋子,也沒找著一個人影子。
連一件完好的家什都沒有,更彆說人了,整個院子好像荒廢了數年。
院中的雜草,在夜風中沙沙響,滿懷期望的曾誌行隻覺淒涼無比。
‘撲嗵!"一聲跪在院中痛哭,卻不知該找誰去報仇。
“誰在哭?”
隔壁被吵醒的秋氏,猛地聽到有男人聲音,瞌睡一下飛到山後。
一咕嚕爬起來,打開房門站在自家院牆邊,努力踮腳往曾家的廢院子裡看。
被問話聲打斷的曾誌行,從悲痛中清醒過來,上前套話。
“嫂子,能告訴我曾家的人都去哪兒了嗎?”
秋氏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一時又想不起是誰來著。
但從聲音上可知不是一個老男人,不由得大喜過望。
男人在家時,她都沒能生出一個兒子,五個閨女當兒子使卻沒人能頂立門戶。
眼下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隻要把這男人藏在家裡,就屬於她一個人的。
“大兄弟,你來我家給你詳說,事情有些複雜一時也說不清楚。
大晚上的,咱總不能站在這外頭說話吧!
夜裡風大又涼,嫂子家裡暖和!”
曾誌行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沒想到一向老實的秋氏也變得浪裡浪氣的。
兩人可是相差著十多歲的年齡,他才不想與一個老女人發生點什麼。
曾誌行不想理發騷的秋氏,既然秋氏知道家裡的情況,那蔣家肯定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