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軍神看著白婉晴：“你爹死得早，為大夏而戰死的，是老夫沒能護住他。老夫知道，你有怨言，但你應該明白，你二叔也希望你能幸福。”

“他當這個家主，不容易！秦，白，趙，韓，袁！”

“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將我們拉下來。”

白婉晴抬眸眼神明亮：“爺爺，袁家已經沒了，是他滅的。”

白軍神笑了笑：“真滅了嗎？我看不見得，袁家是主動退去的。”

白婉晴一愣。

白軍神緩緩起身，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行將就木的老人，而是一棵參天大樹。

“二十年前，吳國鑄神山莊，老夫與其餘四大家族的大宗師一起與倭人一戰。”

“我等皆是兩敗俱傷，袁家大宗師戰死。”

“我等其餘四大家族本想合力，助袁家再出一名大宗師，平衡大夏內部局勢。”

“但袁家那位絕世天才主動拒絕，他孤身前往小瀛洲，他要以一家之力換倭國。”

白婉晴心頭一驚，這可是絕世大隱秘。

白軍神接著說道：“對於真正的大宗師來說，世俗的皇權，有時候不過是擺設了罷了！”

“就像你爺爺我，若無牽掛，誰當皇帝，都不好使？我要他三更死，他絕活不過五更！”

白婉晴沒有說話，而是認認真真地聽著。

“秦雲是個天才，甚至可以左右這大夏的局勢，但他也是個蠢材，他不會活太久的！”

白婉晴嬌軀微顫：“爺爺，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

白軍神看向白婉晴：“老夫的三百精甲，你送出去的時候，老夫就感覺不對勁兒了，當時老夫還在想，你為何會為一個廢子投入這麽多？”

“是你看不上秦天，還是瞧不起秦戰，亦或是其餘皇子都不入你法眼，但老夫著實沒想到你居然中意他。”

“你中意他，你就該給老夫早點兒說了、我白家的女兒想要嫁給誰，他皇帝說了不算，老夫說了才算。”

“可現在……”

白婉晴一頓：“現在怎麽了？”

白軍神歎了一口氣：“大勢已成，老夫也無力回天。秦雲，他這一輩子也風光過了，你若真為他好勸他走吧，離開大夏，離開中原九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白婉晴沉吟道：“爺爺，什麽是大勢？”

白軍神笑道：“等你母儀天下的那一天，你便明白了！”

“我等皆為螻蟻，蒼生便是大勢，秦雲的存在讓天下不安，讓無數人不安，他不死，天理難容！”

白婉晴倔強道：“可我隻知道，秦雲殺人隻為救人，他從不苛責百姓，甚至不向百姓收取稅收。”

“爺爺，他軍功卓越，為何陛下，為何你們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白軍神搖了搖頭：“除非，他如老夫一樣！”

白婉晴一頓。

白軍神笑道：“殺一人是賊，殺萬人是王，殺百萬人，天下人誰敢不服？可他行嗎？”

白婉晴：“爺爺又怎知他不行？”

白軍神笑道：“哦，事到如今，你依舊相信他，是因為他在吳國時對你的花言巧語，是因為他給你承諾？”

“還是因為，他那奇技淫巧，火藥雖強，大炮雖厲，可擋老夫一劍否？”

白婉晴默然不語。

白軍神則突然笑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畢竟你是我白某人的孫女，要瘋就徹底瘋狂吧！”

白婉晴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我是白家人，我才更不能跟他胡鬨，他要是殺百萬人，這百萬人裏麵便有我白家人。”

白軍神笑道：“聽聽，老二，聽聽你侄女的話，你還擔心她不顧全大局，她要不是個女子，這白家家主之位能輪得到你？”

白家家主，白展昭站了出來，一臉尷尬，他向白軍神拱了拱手：“父親，孩兒知錯了！”

白軍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錯，錯，就知道錯，你他娘的，當初老子就該把你甩牆上！”

白展昭一臉黑色：“爹，晚輩還在呢，你給我點兒麵子，你這樣我怎麽當家主啊？”

白軍神大發雷霆：“當個屁！當不了，就別當，讓老三來當。實在不行，傳給白飛揚那小子。”

“爹，你不能這樣，我這些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白展昭一臉委屈的說道。

白軍神冷哼一聲，一揮衣袖，白展昭直接倒飛了出去。

門外傳來一聲慘叫：“爹，你等著我這就去娘牌位前告你！”

“小兔崽子，你給我回來。”

白展昭一瘸一拐地跑了，實力不強，但這跑路的功法倒是上乘，大抵是從小練出來的。

白婉晴噗呲一笑，卻是拱了拱手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