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楊家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半夜出門帶上幾條尾巴很正常，我們一會兒就順手幫你大舅哥清理了。小鄭你去洗澡吧，順便把衣服洗了晾上。”譚中正吩咐道。

“是！”鄭粟進了衛生間，譚中正就似笑非笑的問道：“跟我的小夥子聊得怎麽樣？這個小夥已經算是我手上目前最機靈的了。”

“想聽實話麽？”關翡掏出煙來點了一支，目光灼灼的看向譚中正問道。

“說吧，我說過咱們之間沒什麽話是不能說的。”譚中正點了點頭，自己從關翡麵前拿起煙盒點了一支。

“譚叔，你們這麽乾，就不怕生兒子沒屁眼麽？童子軍這種事情你們也忍心？”關翡終於沒忍住開始吐槽起來，自己十來歲的時候還是在看灌籃高手，神鬥士星矢，想方設法騙家裏麵的零用錢買零食玩具，甚至連煙都還不會抽的年紀，沒想到譚中正他們已經喪心病狂的將這些孩子送到這個星球上最原始的森林裏麵開始經曆那些非人的訓練，當年蔣光頭5個精銳師團10萬人有一多半都沒能走出這片叢林，最終活下來的連兩萬人都不到，關翡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還有呢？”譚中正也不惱，笑著看向關翡示意他繼續。

“還有就是這個！”關翡沒好氣的衝譚中正豎了個中指。

“難道你不打算做些什麽來改變這些孩子的命運麽？”譚中正回了關翡一個中指，追問道：“如果你不打算做些什麽，就請不要再這裏聖母的指手畫腳，我們活到今天能讓各方勢力都頗為忌憚靠的就是這套源源不斷的精兵增長方式，你以為我們沒想過麽？征兵訓練的年紀從18降到15，從15降到10歲，再從10歲降到7歲，誰家的孩子不是爹生娘養的？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前些年我走出去了，日子好過些，有我的幫襯，本來都可以逐漸的放棄掉這套機製，誰能想到，我又出了這種事情，現在這100多張嘴每天睡醒就得想拿什麽來填飽，你讓我怎麽辦?”譚中正低沉的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拉倒吧，我才我問了一下，現在你們10歲以下適齡兒童都快沒了吧，別霍霍這些孩子了，給這些孩子留條活路，教教他們認字，以後走出去，別跟你們一樣困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野人山裏麵，你說你們奮鬥到現在，是為了啥？”關翡幾口抽完一支煙，又重新掏出一支點燃說道。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戳動了譚中正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譚中正渾身一僵，是啊，當年意氣風發，想要改變世界，讓紅色的旗幟再驃國大地上綻放，打來打去打到現在，當年跟自己同樣懷揣滿腔熱血的同伴們，到現在隻剩下自己這些被詛咒的不死亡魂，甚至打到今天，譚中正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為了什麽而戰，隻是純粹的為了活下去而戰鬥，自己最初的信仰已經化為灰燼，灑落在這莽莽叢林的深處。

“以後他們就歸你管了，不要求大富大貴，隻要能平平淡淡把這輩子過完就夠了。”譚中正說完這番話，整個人似乎瞬間就老了十來歲一樣，精氣神都不見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