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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被我氣得又大病了幾日。
他醒來後,便一意孤行地下旨給我賜了婚,聖旨還特地讓人送到了北邊給於世,隻待於世回朝後擇日行大婚之禮。
我放棄反抗了,但同時也許多日子不再去見皇兄。
如今的未央宮對於我來說,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囚籠,憋得人胸口發悶。
木槿、流蘇和錦鯉侍奉我雖然侍奉得很周到細心,可我也不想跟他們敞開心扉,聊句知心話。
偌大的永安城沒什麼可信之人,倒是有個可以暢言的先生。
我時常讓趙書亦入宮。
未央宮內,屏退其他人,就我和他,然後中間隔著一層輕紗屏風。
我問趙書亦魏馳給我的信上都寫了什麼,趙書亦卻說偷看他人信箋非君子之行。
真是誤事的君子之行。
趙書亦後來寬慰我,說雖然信沒法重新給找回來,但是當初他與信一起托給玄武轉交給我的一些惠民之策倒是可以重新寫一份給我。
待趙書亦再次入宮時,我在屏風的這一側看著長長的捲軸,看著那上麵工整的字跡,感動萬分。
我對趙書亦說:「能得先生出謀劃策,真是三生有幸。」
趙書亦卻笑了笑,向來儒雅謙和的公子,竟也學會了調侃。
他說:「公主隻會說得好聽。從未見過學生有這麼大架子,先生在前,卻躲在屏風後麵不露麵。」
我被逗笑了,狂妄地回了他一句。
「本公主太美了,怕驚艷到先生,今後都再看不上其他女子,搞不好會孤獨終生。」
趙書亦批評我,說我不懂謙虛。
之後,趙書亦每隔一日都會來未央宮,陪我坐上一兩個時辰。
有他幫我在後麵出謀劃策,近來朝政之事變得遊刃有餘起來,朝中那幾個老猴們竟也被一點點地馴服了,在後麵不再說我一個不是,反倒口徑相同地稱讚起我來。
我沒告訴任何人,這功勞要歸功於趙書亦,一個來自東魏的先生。
他時常跟我引古論今,教我如何同心高氣傲的世家大族打交道,又如何巧妙地收買人心,又如何利用朝中的對立勢力互相製衡......
日復一日的無聊日子,似乎終於有了個喘息的洞,那是趙書亦替我挖的。
有些話我不願意跟木槿和流蘇他們說,卻很願意跟趙書亦說。
我說我好想魏馳,好想於世。
有時會還跟他反省自己,說自己是個壞透了的公主,有種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的感覺,水性楊花,三心二意,臭不要臉。
趙書亦聽了我的話,卻說這是人之常情。
除了聊朝政之事,偶爾趙書亦還會彈古琴給我聽。
我抱怨他彈的曲調太悲傷,趙書亦抱怨是我聽曲的心太沉重。
後來我興起,也弄了把古琴來學。
隔著屏風,趙書亦教了我幾次後,長籲了一口氣,讓我沒事還是練射箭吧。
嘖。
讀書人侮辱起人來,都是這麼超凡脫俗的嗎?
連個臟字都不帶,婉轉又悠揚,跟他彈的曲子似的。
我指責趙書亦要求太嚴苛,想我當年在細作營裡也是學過曲樂的,比不上雙兒姐姐,那也從沒排過倒數。
趙書亦聽到最後,輕描淡寫地回懟了我一句。
「彈琴這類風雅之事都要爭個高低,那公主的手,想來隻適合殺人。」
我斥責他大膽,趙書亦回頂我:「要不公主再殺我一次?」
「......」
真是殺人誅心啊。
行,我欠趙書亦的命,不跟他計較。
後來我便同趙書亦一起練射箭。
出乎我的意料,趙書亦的箭藝竟然突飛猛進,我問他怎麼辦到的?
他說自與我分別那日起,便按照我當初所教,日日練習。
後來我又問魏馳何時還會再寫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