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身體好難受、傷口好痛而哭,也可能是哭這一路來的艱辛與不易。
可我卻嘴硬地指著於世的屁股,哭笑道:「你這樣子,真是難看死了。」
於世瞧著我,亦是哭著笑,笑著哭。
他氣息不平,強撐著氣力道:「小爺我......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笑我。」
「快幫我這貨......扯下去,這麼沉,總不能拖著它出去。那樣非得給我屁股扯下塊肉來,到時一邊兒高,一邊低,那才叫難看呢。」
能貧嘴開玩笑,就證明於世離咽氣還遠著呢。
我抹乾眼淚,徒手用力掰開狼嘴。
於世捂著屁股爬到一旁,趴在那裡疼得呲牙咧嘴,麵色發青。
看著狼牙我發了片刻的呆。
從地上摸來一把砍刀,下手挖出一顆最漂亮的狼牙來,血淋淋地直接揣進了懷裡。
扶起於世逃出鬥獸閣,本以為終於逃過了死劫,卻止步於月色下的一排人馬前。
十幾個人的目光銳利冷寒,一看便知來者不善。
阿忍他們還在裡麵與鬥獸閣的人糾纏,眼下僅我和於世二人。
於世在旁小心提醒:「是南晉來的使臣。」
心頭一沉,仰頭看了眼夜空。
月黑風高,真是廝殺的好日子啊。
可是......
我已經打不動了。
皎皎月色下,鬥獸閣仿若甦醒的吐火獸,通體火舌跳躍,大口大口地吐著滾滾濃煙。
火星飄飄揚揚,宛若辰星墜入人世,落地化為塵埃。
月光與火光相映,映紅了半邊夜空,也照得南晉使臣們張張麵孔清晰。
將剛才撿到的砍刀遞給於世,我問他:「還能打嗎?」
於世手捂著屁股,咬著後槽牙道:「屁股要是不疼,勉強能打。」
心口處的傷一直在流血,胸前的衣衫已被浸透,好在穿了黑色的,並不顯眼,於世也沒有察覺。
心悸得厲害,頭暈目眩,腳步也有些虛浮。
我隻能咬牙強撐,期待著阿忍他們能快點出來支援。
對手不斷逼近,包圍圈漸漸縮小。
於世握著我的手,與我背靠著背,拿著武器警惕著周遭。
他小聲問我:「帶煙霧彈了嗎?」
「帶了,可是我現在背不動你,你自己可跑得動?」
「跑不動。」
「......」
既然如此......
隔著帷帽的麵紗,我有氣無力地同那些人商量。
「使臣跑東魏地盤打打殺殺不太好,要不,找處茶館,咱們坐下來談談?」
於世在我背後忍痛嗔笑。
「慫貨!乾就得了。」
話落,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於世提著刀就殺了上去,也不管他的屁股流不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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