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香山市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
可惜,隨著末世到來,美好的城市已經變成了一座恐怖深淵,蹣跚遊蕩在街頭的喪屍,如同明目張膽出現的獵人,靜靜等待著隱藏在黑暗中的獵物。
街道,已經滿是粘稠的鮮血,碎裂的屍塊。
食腦者俯視著下方的情況。
情況已經超出它的想象。
召集來如此多的喪屍,怎麽可能有人能扛得住,但現在對方非但扛住,還將湧來的屍潮消滅大半,徹徹底底的超出它的想象。
“嗬嗬”
“嗬嗬”
密集的嘶吼聲碾壓著。
任何一位幸存者麵對這樣的情況,都難以保持自身的鎮定。
各種進化型喪屍爭先恐後的洶湧而出。
有暴君,獵食者,肉觸型喪屍,混合型,融合型等等。
這些種類喪屍對人類來說,就是難以匹敵的恐怖存在,它們對人類的危害是難以想象的,任何一種喪屍,單獨拎出來,對普通幸存者而言,那都是難以對抗的BOSS級喪屍。
“彩色晶體很是稀有,不能隨隨便便的浪費。”
對付別的喪屍,林凡直接就是揮動著霜之哀傷,從頭頂而下,順帶著晶體直接裂開,許久沒有吸收晶體的霜之哀傷微微顫動著。
“是很久沒有感受過了嗎?”
林凡看了一眼霜之哀傷,劍刃的表麵綻放著光輝,得到加持的霜之哀傷已經不是尋常加持的武器能夠相比的。
漸漸的。
林凡距離樓頂的距離越來越近,不是樓頂變低,而是他腳下已經堆積著厚厚的喪屍屍體,數量無法估算。
從剛開始到現在,手中的霜之哀傷就沒有停止過,一直以來都在不斷的獵殺著。
食腦者本該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隨著事情的發展,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這都無法殺死他嗎?”
食腦者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在對方來到香山市,出現在它地盤門口的時候,它的想法是讓屍潮徹徹底底的將這人類淹沒。
可是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屍潮一方麵的被屠殺。
甚至連抗衡的機會都沒有。
食腦者望著浩浩蕩蕩,不斷湧來的屍潮,看似數量好像很龐大,實則無法給對方帶來任何傷害,最多就是牽製住對方的行動。
想到這裏。
食腦者準備跑路,它被稱呼為食腦者,腦子肯定是有的,至於這腦子到底有多少,便是食腦者自己估算了。
頓時。
食腦者挪動著它腹部無數手腳,開始移動著,可就在食腦者準備移動的時候,一道劍芒當空浮現,直接將建築的半角削掉,一股淩厲而又霸道的氣勢猛的從林凡身上擴散出來。
“我一直注視著你,你別亂動,好嗎?”
林凡對這位神秘喪屍表現的很是友好,沒有因為對方是喪屍,就表現的很憎恨,勢不兩立的模樣。
有著智慧的食腦者被威脅到,竟然真的沒有動彈。
它有種感覺,那就是如果它強行動彈,麵臨的情況可能會很糟糕的。
天漸漸的黑了。
林凡依舊揮動著霜之哀傷,隨著他一劍揮出,一道無形的劍芒咆哮而出,湧來的喪屍受到鋒利的劍芒切割,完整的身軀瞬間破碎,哪怕是進化型喪屍在麵對如此恐怖的劍芒下,也跟普通喪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四周建築被粘稠血液染紅,就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似的,血液已經能凝成一條小河,空氣中彌漫著那股糟糕腥臭的血腥味。
喪屍碎裂的屍塊,更是堵著街道的路麵,已經形成很高的肉牆。
他知道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對那群湧來的喪屍形成阻礙,想要殺他,還要讓喪屍們爬著屍堆。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沒有多想。
林凡深吸一口氣,握拳,出拳。
隨著出拳的片刻間,以拳頭為中心,形成旋轉氣流,散落在街道的喪屍屍塊受到牽扯,懸浮起來,相互擠壓,空間逐漸扭曲,噗嗤一聲,血肉破碎,化作點點猩紅的血沫灑落的滿地都是。
硬生生的將堆的滿是喪屍屍塊的街道,清理的暢通無阻。
唯一遺憾的便是,周圍街道建築表麵浮現裂紋,宛如蛛網一般蔓延著。
“這壓縮的力量還是太強了,要是黃市的建築被破壞掉,就真的影響美感了。”
林凡嘀咕著,為何能摧毀香山市的建築,那肯定是因為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曾經的香山市民得知他們心愛的城市被喪屍占領,絕對會很理解而又讚同他的行為。
為了找回曾經美麗的城市,他們肯定是能理解他對香山市建築造成的一點點破壞。
漆黑的夜晚,黑暗籠罩著城市。
高掛的圓月想要揮灑著絲絲銀光,給被黑暗籠罩的城市帶來一絲絲光明,卻被一縷黑雲遮擋著。
這讓本是充滿希望的城市,徹底陷入到黑暗中。
但如今黑暗正在悄然退散,林凡的出現,用手中充滿正能量的霜之哀傷不斷的收割著香山市的喪屍,給這座城市注入希望。
他時刻關注著食腦者,想要解決這家夥是很簡單的事情,輕輕鬆鬆就能擊殺,但是他得靠食腦者清理這座城市的喪屍。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某種喪屍進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竟然能召集整座城市的喪屍,這在他看來,真的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當然,他知道這群喪屍不是被對方控製的,而是類似尖嘯型喪屍那般。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種神秘喪屍的確可怕,這種能力一旦發起一座城市的屍潮,哪個人類能夠抵擋的住?”
“但任何能力都有著克星,而他林凡就是這能力的克星。”
林凡很清晰的認清此時的情況。
別看他的實力好像很無解,其實同樣有著克星,這種克星就是普通市民,看似無敵,但遇到普通市民,他的拳頭是揮不出去的。
清晨。
第一縷光輝破開黑暗,逐漸籠罩而來,光輝照耀在街道上的時候,一道站在血河中的身影如同綻放著輝煌的光輝似的。
那般的神聖,那般的霸道。
周圍的環境明明如此詭異,卻不知為何,可能就是因為這道身影的存在,讓這環境顯得格外的舒適。
“還有嗎?”
林凡握著霜之哀傷,粘稠血液順著劍尖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麵。
從昨天到現在。
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如果不是霜之哀傷吸收太多的晶體,按照這種頻率砍下去,絕對會將劍刃給砍卷起來。
他望著前方,街道很是寧靜,靜寂無聲。
已經沒有喪屍出現。
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他現在隻想大吼一聲,還有沒有喪屍了,如果沒有,我現在就要去乾你們家老大了,你們老大還待在樓頂等待著你們的救援。
來到樓頂。
食腦者凝視著走來的林凡,它的心情很沉重,它的思想很混亂,喪屍沒有夢,沒有各種特殊的情緒。
但現在……食腦者有些迷茫,有些疑惑。
眼前的人類從昨天一直砍到現在,它已經感應到香山市沒有喪屍了,該喊的都已經喊來,但結果又能如何,就是來送的,就是來讓眼前這人類胡亂砍殺的。
“你好,昨天就該見麵,一直拖到現在。”
林凡微笑的打著招呼。
食腦者:……?
它感覺眼前這人類很有問題,跟別的人類一點都不同,始終保持著一種平靜,淡定。
“人類,你很可怕。”
食腦者給出極其高的評價。
很可怕的三個字,說明對這神秘喪屍來說,同樣有著對恐怖存在的畏懼。
“可能對你而言,我很可怕,但其實我一點都不可怕,甚至對很多人來說,我很溫和。”
林凡沒有急著擊殺它,而是跟對方交談著。
喪屍出現智慧,便說明繼續發展著,喪屍將形成自己的種族製度,在它們的生活環境中,是絕對不允許人類的存在。
林凡已經不會將喪屍當成人類,而是當成全新的物種。
“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林凡問著。
食腦者注視著林凡,那麽多喪屍都無法滅掉對方,憑借它的能力,真要跟對方動手,也隻是自尋死路而已。
“你說。”
食腦者想著如何才能逃離。
它深刻的明白屍神為何要那樣做,可惡,既然知道那麽多,為什麽就不提醒一聲呢?
林凡拍著麵前的照相機道:“很顯而易見,我是一名攝像愛好者,我想給你拍點照片可以嗎?”
換做任何一位幸存者敢跟食腦者這樣說話。
早就被分屍。
但沒辦法,食腦者隻能愣神的望著林凡。
當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的時候,就算是喪屍中的特殊種類食腦者,都得表現的友好,低調,如同喪屍中的三好喪屍一樣。
見麵喪屍沉默。
林凡舉著相機,對準食腦者。
哢嚓!
正麵的拍攝,往往都是最重要的。
雖然他是半路出家,投入這行業的業餘愛好者,但也有看過一些跟攝影有關的書籍。
所以,他很注意細節。
神秘喪屍的正麵細節很是豐富,看似醜陋,可是為了追求真實性,必須認真拍攝。
“謝謝配合,我還得拍攝一些側麵的,保持著別動,對……就是這樣。”
林凡移動方位,從側麵拍攝,看似簡簡單單,平平無奇的拍攝,卻包含著各種技術性的問題。
對光線的捕捉,還是需要些經驗的。
哢嚓!
哢嚓!
在拍照的時候,林凡老師往往都很敬業,不會有任何放鬆的心態。
一張完美的照片,需要用心去拍攝。
很快,他將眼前這喪屍的模樣,認認真真的永遠記錄在相機中。
“多謝配合,我已經拍攝好了。”林凡微笑道。
食腦者:……
此時就如同是林凡的主場一樣,他得繼續詢問一些問題。
“請問,你如何稱呼?”
“食腦者。”
“哦,原來是你,我們交流過,以前的你能夠控製喪屍,借助它們的身體,讓喪屍開口說話,一直以來黃市經曆過兩次特殊的屍潮進攻,我想這應該就是你乾的吧。”
聽聞這番話的食腦者,有種想為自己辯解的衝動,瞎說什麽呢,哪裏有兩次屍潮進攻。
第一次的屍潮進攻,根本不算是進攻,它的後裔分裂的確被它掌控,但那是在黃市裏吸引的喪屍,根本不算是屍潮。
真正的屍潮進攻應該是昨天。
隻是它不想解釋,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解釋是沒用的。
林凡已經想好今晚回去後的工作,就是將食腦者的具體數據寫清楚,但現在所知道的信息還太少。
名稱:食腦者。
能力:召集喪屍,操控喪屍。
更多的情況還沒有摸清楚。
林凡道:“你的模樣很特殊,是不是特殊型喪屍都跟你差不多,不以人類的形態出現,而是根據自身的情況,朝著最佳的方向發展著?”
他感覺很有這種可能。
混合型喪屍,融合型喪屍,都是以人類的模樣出現,但不能說它們進化的不夠完美,曾經他真的認為這兩種喪屍堪稱喪屍界的頂尖存在。
但如今看來,事情不是這樣,這兩種喪屍更像是一種打手。
而類似食腦者的,有著各種奇妙的能力,能夠操控著融合型喪屍等等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完美進化。
簡單明了的說直白點,就是皇帝跟將軍的區別。
食腦者依舊沒有回答,如同毛毛蟲般的身軀血皮挪動著,每一次的挪動都能分泌出大量的粘稠液體。
林凡道:“不要表現的如此冷漠,能不能跟我聊一聊,比如你的能力有哪些?”
他很想知道食腦者的能力。
他不是想自己知道,而是想著給存活的幸存者開路,讓他們知道,在末世中,還有哪些可怕到極致的喪屍。
沉默許久的食腦者,終於緩緩開口了。
“我能離開嗎?”
食腦者知道這種問題很愚蠢,但是它忍不住的想問。
就如同人類出現在它的麵前,跟它說,你能放掉我嗎?
簡直一模一樣。
“嗯,可以,但你能說說你的能力嗎?”林凡微笑著,仿佛是想到對方可能懷疑似的,緊接著道:“你放心,我林凡說話算數。”
食腦者凝視著林凡,選擇相信,還是選擇不信。
但往往不相信又能如何,最終的結果還是那樣。
“好,我告訴你,我的能力都有哪些。”
食腦者開口,開始說著它的能力,能夠進化到這種地步的喪屍,可不是一般的喪屍能夠相比的。
片刻後。
隨著食腦者將所有的能力都說出來後,食腦者轉身,挪動著手腳,準備離開香山,這地方已經不是它能待得,所有的喪屍都被對方消滅掉,甚至連個鬼影都不存在。
林凡上前,抓著食腦者,“別緊張,說放你,肯定放你,隻是路途遙遠,我送你離開。”
說完,就扛著食腦者朝著遠方而去。
……
臨近香山的隔壁城市。
濱響縣。
別看這隻是一座縣城,但是在末世無人生活的各大城市中,這座縣城有幾位頑強的幸存者存活著。
他們能夠活著的原因便是身處在相當不錯的地方,那就是食物加工廠,雖然這裏的食物沒有那般的美味,但是一直以來都維持著他們的性命。
隻是現在的他們貌似遇到了麻煩。
“呂哥,我弟弟的藥沒了。”
一位臉色疲憊的年輕女子,不知所措的來到一位中年男子麵前。
年輕女子叫曹雅,她弟弟叫曹濤濤,年紀輕輕也就十二歲,便患有心絞痛,一直都需要服用治療,如果斷藥,後果很嚴重,甚至嚴重的時候會死的。
被稱呼為呂哥的中年男子叫呂俊。
他們一群人在末世爆發沒多久後,在這裏聚集的,一直以來都相互在末世中熬著,沒有發生那種霸淩欺辱的事情。
他們從開始的無助到如今的團結,同時想著如何在末世中更好的存活著,對求生欲望是很高的,哪怕麵臨著無數凶險,依舊沒有放棄自我。
除了曹雅姐弟跟呂俊外。
還有五名幸存者。
呂俊看著曹雅,沉聲道:“附近的藥店,已經沒藥了。”
他以前給曹濤濤找過藥,雖然發生一些事情,但好在安全的拿到藥回來
曹雅低著頭,聲如蚊呐,“我知道。”
現在想要找到藥,那就必須冒險往縣裏麵去,那裏的藥方肯定是有藥的,可是所要麵臨的危險也是可以想象的,喪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玩意,那比他們遇到的許多野獸都要凶猛。
另外五名幸存者,聽到曹雅說的話,對此他們心情很是複雜。
看向角落的曹濤濤,有無奈,有同情。
“曹雅,你該知道的,這個病需要一直吃藥,現在的情況你心裏有數,出去找藥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甚至會為此丟掉性命的。”
“呂哥已經幫你弟弟找過一次藥,那一次呂哥差點被喪屍追上,如果不是跑的快,後果不堪設想的。”
大夥說著他們的想法。
不是他們冷漠,而是現實就是這樣,任何的同情跟善意,都得建立在自己安全的情況下。
這種病不是短暫的,需要一直服藥。
在如今末世中,想要維持著基本藥物服用,真的是很奢侈的事情。
曹雅明白現在的情況,她望著那邊的弟弟,隨後點點頭,回到弟弟的身邊。
所有人都害怕喪屍。
都想好好的活著。
膽量不是所有人都有,在這種情況下,能不傷害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不可能要求無私奉獻,犧牲自己的性命滿足別人的需求。
呂俊低著頭,皺著眉,沉思著。
“我試試吧。”
眾人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神色猛的一愣。
“呂哥,你真想好了?”有人問著。
呂俊道:“嗯,想好了,試一試吧,活生生的看著濤濤痛死在莪眼前,我肯定是看不下去的,隻要有機會,冒險一次也行,你們不用跟著去,我自己就行。”
他肯定不能為了給曹濤濤找藥,就帶著別人一起去冒險,讓他們承擔著風險。
曹雅眼裏充滿著希望道:“呂哥,我跟你一起去。”
呂俊擺手,“你不行,你身體太弱,真要遇到危險,你就是我的麻煩。”
此時。
那五位幸存者中的一名男幸存者道:“呂哥,我跟你一起去吧,給你搭把手,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冒險。”
說話的這位幸存者叫左飛,他不喜歡多管閒事,隻想著自己好好活著,但是在這段時間裏,他跟呂哥的關係很不錯。
雖說以前不相識,但在這段時間裏的相處,他知道呂哥是位值得信任的朋友。
為曹雅的弟弟冒險去找藥?
左飛不太願意,不是有矛盾,而是情感方麵還沒有到達那種為誰拚命,而他對呂俊的情感是比較好的,願意認對方是自己的兄弟。
因此,他願意去,就是為了給自己兄弟搭把手,人數不適合太多,兩個人相互照應,稍微猥瑣點,一般問題不是太大。
“好,那就我們倆,稍微配合一下,問題不大。”
呂俊已經有些想法。
至於傻乎乎的跟喪屍硬剛肯定是不可能的。
沒有誰能在跟喪屍的硬剛中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