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陽光庇護所。
周陽心情很是愉悅,解決小矛盾的他,從未有過這般的輕鬆,在他看來,冤冤相報何時了,解決問題,一切都將很完美。
成年人能跟小孩一般慪氣嗎?
他在車輛那邊跟譚青聊著天,等待別的同伴,曾經他的手下小紅,同樣是覺醒者,還是速度覺醒者。
本想著一起到外麵巡邏,誰能想到小紅竟然去當老師了,說要教孩子們知識。
倒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此時。
閒聊中的周陽看到背著書包上學的菲菲,主動的打著招呼,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譚青他們看看,我跟人家菲菲的關係是很不錯的,沒有你們想的那樣複雜。
“菲菲,早上好啊。”
周陽笑眯眯的喊著。
跟婷婷一起上學的菲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聯想到昨晚的情況,她是真的害怕徹徹底底的被周陽給盯著。
自從庇護所的幸存者越來越多後,林叔叔就很少管她,也沒有給她買試卷,對她來說這是最為幸福的事情。
但現在,竟然又出現一位老6,想著給她買書籍,買試卷,她哪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她絕對不會因為周陽將她從群裏踢出來而生氣,甚至還會拍手鼓掌,高呼著。
周叔叔踢的好。
我是小孩,小孩就不該在大人的群裏,不用你踢我,我自己主動退群。
真的,要是真的能倒流。
她絕對會這樣乾。
“婷婷快走,我們就當沒聽到。”菲菲拉著婷婷加快腳步,同時將腦袋扭到另一邊,假裝看到什麽似的,驚呼著,“哇,那邊是什麽啊,好好看啊。”
婷婷順著菲菲指的方向看去。
都沒看到什麽好看的。
“哪有啊。”
“有的,有的,真的有。”
菲菲的表演很到位,不管是語言還是表情都已經達到小朋友奧斯卡影帝級別的,要是在和平時期,絕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小演員。
隨著她們漸行漸遠。
周陽笑著跟譚青道:“小孩子就是容易被別的東西吸引到,昨晚我帶著禮物到她家裏,這孩子可懂禮貌了。”
譚青他們望著周陽,又望著遠去的兩道小小的背影。
什麽都沒說。
隻是點點頭。
也許你說的對。
……
此時。
在遠離黃市的野外。
一道黑色的身影行走在荒涼的路麵上。
那道身影穿著漆黑的戰甲,背後的字體仿佛蘊含一種耀眼的光芒似的,不管走到哪,都能驅散周圍的黑暗陰影。
突然。
黃警官停下腳步,嗅著空氣中的味道,目光朝著遠方看去,仿佛是感應到什麽似的,他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
黃警官抬起手,放下麵罩,完美的契合,徹徹底底的將容貌遮擋著。
他奔跑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比速度型喪屍的速度還要快。
要是有人看到,絕對會驚呼著……
這就是黑色的閃光。
就是那般的霸道帥氣。
遠方。
一輛改裝後的校車被喪屍包圍著。
這群喪屍猙獰咆哮,雙手不斷扒拉著車身,就是想將車裏的人給抓出來,然後美美的啃食著。
人類對喪屍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
這輛校車的玻璃已經被改裝過,有鐵網鋪蓋著,普通喪屍想要扒拉下來,基本是沒有可能性的。
同時他的輪胎也是經過特殊的改造。
基本上,這輛改裝後的校車是能夠在末世中暢通無阻的,隻要不遇到那些進化型喪屍基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如今,校車裏的幸存者們很急,外麵喪屍的圍攻,已經讓校車開始晃動起來了。
有幸存者從車裏打開天窗,爬到車頂。
拿著同樣改裝後的武器。
不斷的刺向喪屍的腦袋,動作很嫻熟,一看就知道已經經過苦練了,否則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末世初期階段已經過去。
能夠活到現在的幸存者,很少有在遇到喪屍的時候,就慌的手忙腳亂,除非是那種從開始就被保護很好的人,沒有經曆過喪屍的壓迫。
這種人可能有,但絕對不多。
非要找到這樣的人,那麽陽光庇護所應該有不少。
“怎麽樣?車子能不能發動,繼續耗下去,我們可能會有危險。”
一名壯漢握著削尖的鐵刺,果斷的將尖端刺入喪屍的腦袋中,噗嗤一聲,能聽到清脆的聲音,好像是將骨頭弄裂開了。
校車的駕駛員是一位資深駕駛員,專業開校車三十年,不管是什麽路況,都能開的穩穩當當,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好像不行了,車子發動機出現問題了,一定要下車修理才行。”
駕駛員被眼前的情況搞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知道車輛不能行駛,一直停留在這裏的結果是什麽,隨著這邊的動靜越來越大,會引來更多的喪屍。
真要是到那種情況。
他們絕對沒有活著的希望。
哪怕車輛真的能撐得住,但又能維持多久?
“靠。”
得知可能是發動機的問題,站在車頂清理著喪屍的眾人同樣慌神。
他們朝著遠方看去。
已經發現遠處的喪屍可能是聽到這邊的動靜,朝著這邊蹣跚而來。
等這群喪屍看到有活著的人類在這裏,就會如同瘋狗般的朝著這邊衝來。
真要到了那種情況。
一切都完蛋了。
車上的幸存者有女人,有小孩。
雖說她們現在很害怕,但是都保持著鎮定,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那種失去理智的,想要爬到車頂躲避喪屍,最後出現狀況,以至於崩盤的情況。
如果是在末世初期。
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的幸存者,往往都會慌神,想著待在車裏可能會很危險,因此會往車頂上爬。
車頂的位置能有多大。
慌張的狀態下,很容易將想要獵殺喪屍的同伴擠下車,掉落到喪屍群中,在絕望中被撕成碎片。
甚至,更讓人崩潰的是會有幸存者承受不足心中的壓力,在瘋狂中打開車門,想著隻要打開車門就能逃離。
最終導致全軍覆沒。
“大頭哥,情況不妙啊。”
“穩住,別慌,儘最大努力將這群雜碎給弄死。”
先前的壯漢,名字叫薑二,由於腦袋比較大,所以外號叫大頭。
在和平時期,他自己開著一家小飯館,隨著末世到來,吃喝拉撒都在飯店裏的他,看到外麵街道的情況,真的被嚇傻了。
好端端的怎麽變成這樣?
是做夢?
還是演戲?
直到他親眼看到一頭喪屍將一名逃跑的人撲倒在地,抓破肚子,掏出腸子的時候,他便知道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好在他心態較好,飯店裏也儲備著一些食物,能夠自給自足,維持著生存。
但是在末世的第三天,電斷了,水也斷了。
這對活著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沒有電,冰箱就不能儲存食物,長時間後,食物就會腐爛發臭。
為此他提前就開始準備,用鹽醃製著,希望能夠延長食物的保質期,當然這味道真的是一言難儘。
但隻要能活著,味道不味道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這問題倒是不大,小飯館裏啤酒礦泉水管夠,保證基本的生活沒有任何問題。
薑二本想著等待政府的救援。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依舊沒有看到任何軍隊的蹤影,他知道事情可能已經嚴重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畢竟以他對自家政府的了解。
隻要發生災難。
都會在第一時間救援。
他等了那麽長時間,都見不到救援的出現,說明可能真的沒希望了。
一直過了許久,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感覺自己繼續待在這裏,可能會死,所以在一次機會下,他開著車帶著不多的物資離開了城市,希望能找到合適的生存地點。
在這一路中,他遇到過幸存者,也去過所謂的庇護所。
但是他沒想到,在末世中比喪屍更可怕的是人。
很多人已經不能被當成正常人。
他們瘋癲,神經,殘暴。
完完全全不將活著的人當成人。
在經曆過很多事情後,他遇到了值得信任的夥伴們。
如今,他們又再次的遇到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薑二不斷的獵殺著喪屍,一直在想著到底該如何是好,聚攏的喪屍已經越來越多,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喪屍將校車淹沒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千萬不要出現那種看著就怪異的喪屍啊。”
他心裏一直禱告著。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喪屍,可就真的完蛋了。
他是有見識過那些特殊喪屍的情況,真的很可怕,破壞力是很強的,雖說他們的校車經過改裝。
但真的未必就能扛得住。
往往擔心是什麽,就會來什麽。
正在努力清理喪屍的薑二,揮著鐵棍的頻率逐漸降低,他瞪著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遠方。
“大頭哥,你看什麽呢?”
同伴見薑二傻愣的站在遠處望著,慌亂中順著薑二看的方向看去。
僅僅一眼。
所有人都徹底傻眼。
“怎麽會這樣……”
有人自言自語著,內心瞬間拔涼。
在他們的視線裏,赫然出現一頭高大壯碩的喪屍,那頭喪屍麵部猙獰凶狠,有著恐怖的肉鐮刀。
“這種喪屍我們以前見過的,它的鐮刀能輕而易舉的劈開鋼板,我們的校車就算是經過改裝,也絕對撐不住的。”
薑二神色凝重的很,隨後朝著車裏喊著。
“到底能不能發動車子啊。”
他知道是發動機壞掉了。
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他真的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腦海裏唯一冒出的希望就是校車能夠發動起來。
老司機著急道:“沒辦法,真的發動不了,需要下車修理,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修起來。”
聽到這番話的眾人徹底絕望。
尤其是站在車頂的幾位幸存者,他們親眼看著出現的恐怖喪屍,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在下車就是找死而已。
“大頭哥,現在該怎麽辦?我們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一名幸存者說著。
薑二沒有說話,始終沉默著,他哪裏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校車已經被喪屍包圍。
就算他願意犧牲自己,從校車上跳下來,將喪屍引走,從而給他們爭取活著的機會,也是沒用的。
周圍的喪屍太多。
跳下去就是死。
就算真的能衝出重圍,以喪屍的速度,人類怎麽可能跑的過。
喪屍在他看來就如同永動機似的。
永遠不知道疲憊。
種種情況已經說明,這是沒有機會的。
此時,暴君越來越近,薑二已經絕望,“各位,我想我們逃亡的日子到此結束了,我們怕是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真的已經沒辦法了。
大家相互對視著。
明明都已經很努力的活著。
可現實卻是……他們不管如何努力的活著,最終的結果都是如此。
就跟孤島中的落難者,絕望的望著一望無際,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大海。
有幸存者抱著腦袋,痛哭流涕著,“我真的不想死啊,誰能來救救我們。”
也有幸存者胸口的一口氣泄掉了,露出解脫的表情。
“我本來早就要死的,一直能活到現在,仔細算算,我也是賺的。”
“我家人在第一天就死了,我想我也該是時候去陪伴他們了。”
有的自言自語著,表現的很平靜,那是麵對絕望時的躺平,一切該來的都來吧,已經做好等死的準備。
也有的安慰著痛哭流涕慌神的人,畢竟這麽長時間下來,大夥的感情也蠻好的,所以想著安慰同伴,就算麵臨死亡,也得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
“大頭哥,我想試一試,我現在跑出去,能不能把喪屍引開,大夥在這裏等就是死路一條,如果我們能衝出去,至少可能會有人活著。”
一名骨瘦如柴的黃毛自告奮勇的想要當衝鋒。
車頂的大夥看著黃毛。
黃毛以前是在KTV裏打毛巾的,就是老板們來唱歌,他就會端著小盤子,裏麵放著熱騰騰的毛巾,每個包廂打一下毛巾也就幾分鍾,一個包廂二百塊。
每天弄兩個包廂的毛巾,心裏美滋滋的。
偶爾有富婆們來唱歌,他就會放下毛巾,打扮的跟男模似的,到包廂裏站成一排,讓富婆們選擇。
他始終堅信著,越醜的富婆越需要熱情,所以他在又老又醜富婆的小團體裏,很是受歡迎。
一個月能有二十天被富婆們捧場。
每次抱著兩三百斤的富婆時,他都會用心擁抱,用溫度感染富婆。
在他看來,這抱的不是人,而是對這行的熱愛。
就在此時。
有沉悶的聲音傳來。
砰!
砰!
砰!
“你們看,那是什麽?”
突然間,有位幸存者震驚的驚呼著。
眾人朝著那邊望去。
就看到在不遠處,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黑色的身影綻放著金屬質感般的光澤。
在他們的眼裏,那道身影很是凶猛。
抓著喪屍雙手猛地一扯,噗嗤一聲,好端端的喪屍直接被撕成兩瓣。
同時又一巴掌拍去,凶殘喪屍的腦袋瞬間被打爆。
“他是誰啊,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莪們是不是有救了,他是不是來救我們的。”
“將我們逼到絕境中的喪屍,竟然被對方如此輕而易舉的給滅掉了。”
原本已經絕望的大夥,瞬息間,又感受到了希望。
薑二望著那道身影。
目不轉睛的看著。
他不知道那是誰,但在他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那麽對薑二來說,便是希望。
他看到那位神秘的戰甲幸存者,不可抵擋,任何擋在他麵前的喪屍,都被以極其可怕的手段打爆。
如今的黃警官已經不是曾經的黃警官。
普通喪屍在黃警官麵前,就跟小雞崽似的,隨意拿捏著,能夠給別人造成毀滅性打擊的喪屍群們,眨眼間的功夫,就被衝散。
此時。
暴君同樣注意到身穿戰甲的黃警官。
對於暴君而言,它的威嚴是不允許受到挑釁的。
沒有理睬校車,而是朝著黃警官而來。
漸漸的。
能夠站著的普通喪屍越來越少,而黃警官注意到走來的暴君,想都沒想,隨手打爆最後一頭喪屍後,便朝著暴君衝去。
暴君舉著肉鐮刀,狠狠朝著衝來的黃警官落下。
黃警官的速度很快,無視砍來的肉鐮刀,砰的一聲,直接將暴君撲倒在地,高舉著被金屬覆蓋的手掌,猛地落下。
噗嗤一聲。
暴君的麵部瞬間炸裂。
粘稠的血液噴灑的滿地都是。
黃警官拿起暴君腦袋裏的晶體,背對著校車,拉下麵罩,將晶體吞掉。
對校車裏的幸存者們來說,他們望著那道沾著血液的背景,同時看到了戰甲背後的字體。
“警察?”
薑二嘀咕著,顯然是心裏稍微有些疑惑。
“安全了?”
“恩,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