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尹已然力竭,楚薪切換為舔食者。
在座都非普通之人,要麽是半機械新人類,要麽是天童家古武修習者,對於舔食者這種戰力不足的卡牌是很不錯的提升對象。
隻差7%就能滿熟練了。
“吼!”
他凶猛地衝入人群。
這裏,隻是血流成河的開端。
……
與此同時。
相比新宿、港區和曾經的中央區,作為行政中心的千代田區的幾乎沒有夜生活。
這裏居住著大量權貴官員及其親屬,環境優美,安保嚴密。
還沒到晚上十二點,大街上就已經空曠寂寥,僅有寥寥幾人行色匆匆。
當然,以往也不至於這般安靜,不少上班族會選擇在居酒屋待倆小時。
主要還是因為最近不太平,自從中央區毀於一旦,對受詛之子的討伐風波愈演愈烈,大量遊行示威從未停歇。
千代田區還好,本就魚龍混雜的新宿簡直亂作一團。
嗖嗖!
金發的嬌小身影在樓與樓的天台疾馳跳躍。
“給本小姐站住!”藍原延珠背著蓮太郎在後麵緊追不舍。
彭彭!
蓮太郎連續開槍,一枚枚鈥子彈暴射而出。
可金發女孩連頭都沒有回,僅僅憑借聲音就預判出躲避路線。
“蓮太郎,根據圖像反饋,暗殺者的資料出來了,”聖天子在耳麥裏說道,“她名叫緹娜·斯普朗特,自由國國籍,全球排名第97。”
“什麽?”蓮太郎大驚失色。
居然是前一百的起始者!
“幕後指使者到底是誰?能夠出動如此靠前的起始者。”蓮太郎忽然騰躍而起,從側麵的一座高樓繞行。
藍原延珠頓時明白,當即一左一右地包抄緹娜。
因為緹娜的前方沒了建築物,下麵是交錯的高架橋,對麵燈火通明的熱鬨城區正是赫赫有名的新宿。
“你沒有地方可逃了。”藍原延珠嗬斥道。
“嗯?誰說我要逃的。”緹娜憨憨地滴咕著。
天台的好幾處陰暗角落都傳出機械設備運作的聲響。
“小心!”蓮太郎大吼。
下一秒,四門早有安裝於此的機槍便自動開火。
傾瀉的彈幕席卷兩人,逼得他倆狼狽逃竄。
藍原延珠向上一蹦,可機槍加入了自動鎖定模塊,居然跟隨運動軌跡一起移動。
她無奈之下隻好跳到隔壁天台,並藏在牆後。
很快,無比凝重的蓮太郎也出現在不遠處,右腿右臂的表皮褪去,露出了機械構造。
“這家夥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故意把我們引入陷阱。”他探出腦袋去窺視,卻遭到集火掃射,趕緊驚恐地縮回身子。
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緹娜摸了摸耳麥,“主人,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安·蘭德遲疑片刻,“齊武玄宗的目的已經達到,你暫時撤離,接下來的幾天內繼續暗殺聖天子。”
“好。”緹娜剛脫口而出,就察覺到身下傳來震動,黑暗裏有一道嬌小身影顯露。
嘩!
突然,頂樓與天台之間的玻璃層轟然破碎。
藍原延珠兔子似的一蹬,與之麵對麵展開了近身搏鬥。
因為兩人距離很近,四門機槍無法鎖定目標人物。
蓮太郎也趁機突襲,迅速地將機槍全部一拳捶爛,轉身支援藍原延珠。
“我被拖住了。”緹娜說道。
“那就殺了他們,讓他們見識下我的傑作。”安·蘭德下達命令。
嗡嗡~
緹娜心念一動。
三顆監控般的圓形機械球從暗處飛出。
她不僅僅是受詛之子,還是出自安·蘭德之手的半機械人類,大腦植入了芯片,可與名為“仙費爾德”的小型偵察機連接。
簡而言之,三個機械球所覆蓋的三個方位的畫麵,無延遲地傳輸給了她,可全方位窺視敵人的一舉一動。
這就與暴風赤紅的風暴無人機群協同作戰係統一個原理。
麵對極為默契的兩人聯手,緹娜有條不紊,甚至還能給予對方創傷。
狙擊槍、手槍、拳腳切換自如,若非蓮太郎也非泛泛之輩,早已死了七八回。
三人的戰場從樓頂挪動到高架橋,其中一座橋麵愣是被他們給波及到坍塌。
一邊打一邊疾馳,不知不覺就進入了新宿區。
轟!
藍原延珠被一腿踢飛,砸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眼看就要被車流所淹沒,蓮太郎及時救場,將她抱入懷中安穩落地。
霎時,無數愕然的目光注視著兩人,一同灑下的還有五光十色的霓虹路燈。
而緹娜站在巷子的陰影之中,眼神略顯低沉,蓮太郎對藍原延珠的關心與在乎,她都看在眼中。
從未被人關懷過的緹娜莫名生出幾分羨慕與失落,自己的主人把她和妹妹們當作精凋細琢的武器,別說擁抱,就是一句晚安都遙不可及。
忽然間,她不太想殺死這兩人。
像老鼠一樣偷窺他們的幸福,自己似乎也能從中獲得些許慰藉。
“你叫緹娜是吧?”蓮太郎開始了嘴遁,“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不行,主人讓我殺了你們。”緹娜說道。
“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想那樣做,殺人,對你而言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蓮太郎展露出溫柔的一麵。
“我已經沒有回頭路。”緹娜說著,舉起槍就要走出昏暗的巷子。
“等等,根據定位,你現在身處新宿的歌舞伎町,人太多了,撤退。”
就在她要走出黑暗時,安·蘭德的聲音將她重新拉了回去。
緹娜一步步後退,眼睛深深地盯著蓮太郎兩人。
不是仇恨,不是殺氣,不是怨怒。
更像是自殺者跳樓前的最後目光。
她的內心透過雙眸,在向外界……無聲求救!
恍如熾熱的火光。
“我認識一個人,他或許會給予你容身之處,如果你想改變一切,來找我!”蓮太郎心尖一顫,情急之下當即喊道。
聲音如石沉大海,並無回應。
“蓮太郎~”藍原延珠有點畏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這時,蓮太郎才發覺周圍已經簇擁了不少吃瓜群眾。
他們無不盯著藍原延珠的紅色童孔,不加掩飾地流露出厭惡、驚懼、憎恨,不少人更是直接開罵,讓藍原延珠滾出東京。
“那好像是民警?這丫頭是起始者吧?”
“民警又怎樣?跟她們是一夥的,還白拿我們的稅收吃白飯。”
“老子要不是嫌棄受詛之子,我也去當民警,一周有五天都在耍,還拿政府補貼!”
“明明都有石碑了,為什麽還要培養受詛之子?費那麽多錢,幾年前就該全部安樂死。”
“安樂死?她們連貓狗都不如,有什麽資格享受和寵物一樣的待遇?”
“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無數謾罵就像刀片紮進胸腔,藍原延珠淚眼朦朧,“為什麽大家就不能和睦相處呢?”
蓮太郎眉頭緊鎖,感受到她顫抖的身軀,他的額頭青筋暴起。
他忍無可忍地拔出手槍,有些慌亂地左右掃視,將槍口對準一個又一個人。
該死,該開槍打哪一個呢?
可每一張臉頰都無比醜惡,他們仿佛墜入了惡鬼叢生的地獄。
“他還想對我們動手!”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有種把我們都打死!”
“真以為就你有槍啊?”
一群二十出頭的不良青年囂張跋扈地挑釁著,仗著人多勢眾肆無忌憚,而一些磕嗨了的直接掏出褲兜裏的手槍。
四周的警員也沒法繼續看戲,隻能對那幾個持有槍械的進行抓捕。
一時間混亂不堪,人們也因此四散。
嘈雜中,蓮太郎聽到了令他背脊發涼的對話。
“誒,和也去哪了?一晚上都沒看見他。”
“好像跟著遊行隊伍示威去了。”
“沒在新宿嗎?”
“他們去了外圍區,估計是要拿受詛之子泄憤。”
“哇靠這麽刺激,你們去不去?”
“額,反正晚上沒啥事,去吧!”
“那等我回去把砍刀拿上。”
蓮太郎望著十幾個染了彩色頭發的少年遠去的背影,大腦怠機。
“蓮太郎,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藍原延珠也聽見了。
“走!去庇護所!”
蓮太郎的心跳瞬間加速,他一腳踹翻一個混混,征用了他的摩托。
“木更姐,來不及解釋了,去庇護所!”他不忘撥通天童木更的電話。
當他想通知楚薪時,才愕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給鬆崎等人打電話,全都無法接通。
這一刻好似與加椰子舌吻,讓蓮太郎遍體生寒,頓時意識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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