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飛船在浩瀚宇宙中飛過。
艙內的楚薪正在研究先去哪一座狩獵場愉快地玩耍,或者與其他鐵血戰士一同舉行獵殺活動。
內部的資料係統是公共的,隻要是通過成人禮的鐵血都有資格查看。
滴滴~
忽然,中控台發出提示音。
楚薪彎腰一看,竟然是一道求救訊息。
這種信號並非指向型,而是以發射點為圓心向外輻射,隻要在範圍內的正統鐵血飛船都能接收到。
“嗯?鑄炎部落的頻段。”
楚薪仔細一瞅,沒想到還是自家人。
他略作思慮,就控製飛船朝著坐標飛去。
十幾秒後,飛船尾後噴湧出絢麗的流光,瞬間就化作殘影消失無蹤。
……
一座茂盛的叢林中,陸續走出八九個人。
他們站在一望無際的山頂崖邊,每一張臉頰上都布滿震驚與恐懼。
因為這裏不是他們所熟知的地球,視野內的天空是無比的陌生。
好幾顆懸在遠方的星球清晰可見,夢幻得宛如身處電影之中,而且沒有找到太陽。
“我們是被他們抓到這來狩獵的獵物,他們就在我們周圍,享受這個過程。”其中一個鷹鉤鼻男人沉聲道。
眾人心中一沉,他們剛才竟然天真地以為身處亞馬遜熱帶雨林。
男人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獵物。
這群人分別有女兵、雇傭軍、醫生、黑道、死刑犯等等職業,個個都是某一行業的精英,被強行組建成一支隊伍。
而這裏,則是黑暗鐵血的一個狩獵場!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情況,數不勝數。
明明前一秒還在地球,突然陷入昏迷,一覺醒來就已經離開了太陽係。
這個傳統在所有鐵血一族中已經保持了無數年,古代時期就有很多驍勇善戰的士兵或武者被抓獲,然後被帶到專門狩獵的星球淪為玩物。
“肯定有回到地球的方法,”鷹鉤鼻男人說道,“我們不能慌,一旦失去方寸就會被他們趁虛而入。”
其餘人聽他說的這麽玄乎,無不感到壓抑恐慌。
已經大半天了,儘管發現了死了一個月的大兵屍體、各種對付不明生物的大型陷阱、似乎關押著某種野獸的巨大牢籠,可連敵人是什麽、長啥樣都還不清楚,而且總有一種被人偷窺的背心發涼之感。
於是眾人改變路線,打算看看能不能走出這片令人不寒而栗的叢林。
呼~
森林上空,一隻通體金屬的鷹隼掠過,默默監視著他們的行蹤。
這長得像回形標的玩意兒,正是鐵血一族所使用的單兵偵查無人機。
半小時後。
當他們撥開繁茂的枝葉,卻來到了一片類似原始部落屠宰場的區域。
這裏到處都是枯死的樹木,懸吊了一具具剝了皮的屍體,宛如寒冬臘月晾曬的熏鴨,一根根插在地麵的枝丫上貫穿著顱骨,有人類的,也有其它物種的。
哢哢~
黑紅色的地麵滿是碎骨,行走時會奏響清脆的死亡樂章。
“象征榮耀的殿堂,敵人的屍骨就是獎章。”一名來自非洲部落的壯碩黑人如是說道。
“我們很不幸運,似乎來到了敵人的腹地。”女兵苦笑道。
忽然,他們的腳步不約而同地停下,難以置信地盯著十米外的事物。
一根石柱上,赫然捆綁著一頭兩米多高的類人生物!
身上有許多未愈合的傷口,口水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溢出,氣息很弱,被摧殘得十分狼狽。
剃著寸頭的霓虹黑道緩緩靠近,想試探一下是死是活。
“吼——”
被囚禁的鐵血戰士猛然抬頭,無比屈辱又無助地發出咆哮,他無法容忍自己像隻動物這樣被弱小的人類觀賞。
如果楚薪看見,定然能認出他的身份,而且十分熟悉。
他正是半年前的送飯帶路大叔!
兩天前,他追殺一名黑暗鐵血抵達了這顆陌生星球,然而這竟然是三名黑暗鐵血的陰謀詭計。
雙拳難敵六手,他很快就敗下陣來,但在被抓前開啟了飛船的求救訊號。
而惡趣味的黑暗鐵血們也沒急著殺他,而是把他捆綁在這屈辱柱上天天嘲弄,時不時拿鞭子扇兩下,給予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
嗤!!!
變故驚現。
一根在半空突然顯形的伸縮矛迅速飛來,當場就貫穿了黑人的胸膛,把他釘死在地麵。
而後,一發發等離子光彈呼嘯而過,炸出飛舞的能量火星,驚恐的眾人無力還擊,隻能甚是慌亂地四下奔逃。
到現在為止,他們依舊對敵人一無所知,喪家之犬般亂竄,根本不知道對準哪裏開火。
一番混亂之後,在鷹鉤鼻男人冷靜的指揮下,眾人齊刷刷躲到了一座巨石後麵。
黑暗鐵血也不再攻擊,周圍瞬間陷入安靜。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女兵渾身顫抖地道。
“好像是有聲音?像野獸的低吼。”死刑犯附和道。
隨著他話音剛落,他們就看見三十米外的一顆大樹下,一頭渾身長著粗大骨刺的怪物跑出,野豬衝鋒似的朝他們疾馳而去。
體型不大,但要是被撞一下,身上必然會多出幾個大洞。
鐵血一族所飼養的外星獵犬!
他們集火開槍,十幾顆子彈瞬間就把獵犬轟成一地碎肉。
可還沒喘口氣,更密集的奔跑聲迅速接近,至少有七八頭!
“他們是要逼我們現身。”鷹鉤鼻男人果斷猜對了黑暗鐵血的心思。
“別說那麽多,打!”一個手持重機槍的壯漢扣動扳機,形成火力壓製。
嗡~
在他們身後的三棵樹上,三道身影解除了隱身,冷厲地俯視著那座巨石。
三人的麵具各有風格,一個形似老鷹,一個有著獠牙形似大象,一個最為猙獰宛如獅虎。
正是獅駝嶺三兄弟的獅麵、象麵、鷹麵!
作為黑暗鐵血中赫赫有名的組合,曾有眾多正統鐵血被玩死在他們手中,手段不僅狠毒,而且為首的獅麵更是熱衷於將獵物折磨致死。
相對而言,最瘦小的鷹麵稍稍有一點鐵血精神,會給予對手不多的尊重。
嘭嘭嘭!
子彈如暴雨傾瀉,可獵犬們還是縮短了彼此間的距離。
死刑犯坐不住了,連滾帶爬地偷跑出來。
噗!
可剛一露頭,就被一發等離子光彈爆掉了腦袋。
“吼~”
獅麵對開炮的象麵哼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動手。
要讓獵物們成功逃出去再獵殺才更有意思,這樣堵在這裏打毫無樂趣。
在故意放水之下,獵物們成功逃脫,奔入了林中。
獅麵臨走前,用匕首在送飯帶路大叔的腹部劃出一道血口,任由鮮血一滴一滴地流淌。
他很享受獵物死前的掙紮與無助,尤其是折磨同類不同營的正統鐵血。
……
天色一點點昏暗。
象麵蹲在樹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他借助鉤索一點點滑下,彈出腕刀,悄無聲息地對準醫生的後脖頸。
“嗯?”
黑道似有察覺,本能地回頭,發現了身後蠕動的馬賽克。
他一把拉過醫生,險之又險地救了他一命。
象麵索性解除隱身,嘶吼著踹飛黑道,一刀紮向麵色蒼白的醫生。
忽然,他發現自己的熱成像視野中多出了一道身影,而且是從天而降的那種!
象麵顧不得斬殺獵物,急忙抬頭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