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程度的高溫,對於他就是笑話,頂多為他披上一層烈焰袈裟,增添顏值。
然而,正當楚薪要起飛之時,異變突生。
隆隆隆!
更加猛烈恐怖的地震讓四麵八方都在顛簸,無數碎石開始原地蹦躂。
嘭——
霎時,楚薪周圍的地麵轟然爆裂,土石向下凹陷。
一道道巨影破土而出,將粗長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
如同絞肉機的大嘴張開,一根根利齒猙獰至極,腥臭的口腔深處漆黑一片。
三頭名為“沙蟲”的巨型鑽地蠕蟲震撼登場!
它們就像盾構機,輕鬆地穿梭於地麵之下,堅硬的岩石好比豆腐塊,然後殺了楚薪一個措手不及。
嘭嘭~
沙蟲們一現身,就化作三根繩索互相纏繞,裸露出來的軀體不分彼此地打了一個個死結,而交彙的中心便是被迫遭受囚禁的楚薪。
他的背脊和翅膀是被特彆針對的部位,雙翼愣是被勒成兩束,無法振翅飛行。
三頭沙蟲更是將大嘴擴張到可怖的程度,欲把楚薪給分屍吞下。
這還沒完。
一些半獸人奧克順著沙蟲鑿出的地道湧現。
關鍵是,他們驅使了十幾頭身高十米有餘、體格壯碩不等的巨魔!
這是一種低智商的巨大生物,但勝在容易操控,以及皮糙肉厚、渾身蠻力。
而且在索倫的智慧下,將巨魔劃分出了不同兵種,在數千年來的戰爭中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讓人類聞風喪膽。
此刻,就有三種巨魔對楚薪展開包抄之勢。
一是投石巨魔,它們的肩背捆綁了碩大的投石機,通過雙臂拽動機械臂,能讓巨石飛出數百米之遠。
二是鏈錘巨魔,顧名思義,它們的兩條小臂被砍掉,替換成兩柄沉重的鐵鏈釘錘,而它們的眼睛也被戳瞎,兩根鎖鏈深深嵌入眼眶,另一端則由坐在脖子上的駕駛員掌控,奧克們依靠左右手的拉扯來調整巨魔的前進方向和攻擊角度。
三是重盾巨魔,它們的性格相比之下更加溫順老實,不需要奧克的刻意操控,故而將高達八米的厚重鐵盾牢牢釘死在它們的手臂外側,擔任抗傷害的坦克。
咚!
重盾巨魔將盾牌往地上一杵,形成了防禦陣,把投石巨魔護在後麵。
而奧克們駕駛著鏈錘巨魔勇往直前,從沙蟲所露出的空隙攻擊,專門對準楚薪較為脆弱的雙翼與肋骨凶猛揮舞。
楚薪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奮力扭動全身,每一處關節都爆出震耳的脆響。
忽的,他將收斂貼合的骨鱗儘皆綻放,伴隨著劇烈的動作,瞬間就在三頭沙蟲的腹部留下了大量血淋淋的細密傷口。
“嘶~吼吼~”
沙蟲吃痛,下意識想要脫離,可一想到索倫的恐怖威壓,頓時用更大的蠻力捆綁楚薪。
見楚薪猛到難以壓製,投石巨魔上陣,一枚枚棱角分明的岩石一股腦地砸了過去。
砰!
楚薪探出的腦門被砸了個正著,緊接著,更多的石頭跟山崩似的撞擊他的軀體。
如此嚴峻局勢,無需藏著掖著。
簌簌簌!
從縫隙鑽出的長尾使勁一甩,十幾枚細小但鋒銳的骨頭分離,在技能骨箭暴的效果加持下,如離弦之箭掠出。
噗噗噗~
一個照麵,就有五根骨箭紮進鏈錘巨魔的身軀,一頭被爆頭斃命,一頭被貫穿心臟而亡,剩餘三頭也都受到了貫穿傷,倒地不起。
另外十根骨箭則朝著投石巨魔的位置飛馳。
鏗~鏗鏗!
前排的重盾巨魔反應迅速,當即架好盾牆,之間的縫隙又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
雙方碰撞的一瞬,金鐵之聲尖銳刺耳。
可巨龍之骨的硬度不俗,再加上速度之快,故而乾脆利落地洞穿了重盾,猛烈的衝擊力更是讓四頭巨魔腳步踉蹌著後仰。
盾牆崩潰。
但投石巨魔的第二輪也完成了,諸多巨石再度飛向楚薪。
同一時間,緊隨其後的骨箭紛紛命中投石巨魔們,一具具龐大的身軀倒下,不牢固的投石裝置隨之解體。
“吼——”
在巨石落下之前,楚薪長嘯著噴出骸炎。
這一回,任沙蟲們再頑強,也被高溫炙烤得哀嚎連連,一番掙紮中也轉移了力量的著力點。
楚薪趁機發力,雙腿踩著一頭沙蟲蹦起,雙翼借助這股力扇動,剛好與飛來的巨石擦肩而過,躍上了半空。
噗噗!
巨石幾乎全部砸中一頭背對的沙蟲,受擊麵頓時坑坑窪窪、血流不止。
楚薪乾脆利落地用雙爪抓起一頭沙蟲,將其冗長的身軀從地底完全拖拽出來,其長度居然達到了驚人的上百米,其重量更是讓楚薪都感到有點吃力。
他提著燃燒的沙蟲闖入巨魔之中,一舉擊潰了所有的巨魔,然後以炸鱗狀態碾壓倉皇逃竄的奧克,連續俯衝與碰撞後,所過之處隻有哀嚎與肉醬。
狂放驚駭的姿態,猶如在天空盛開的死亡骨蓮!
這般瘋狂,讓遠處的東夷人肝膽欲裂,縱然身經百戰、心狠手辣,這一刻不免發自內心地恐懼。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癲狂得淋漓儘致的廝殺,那種暴戾、野性與血腥深入靈魂,足以讓眾人為之午夜夢回、大汗驚醒。
“史矛革,你是要與魔君大人徹底敵對嘛!”
這時,一名身穿上等甲胄的高大奧克厲聲質問,一米六的他顯然是個軍官。
楚薪冷冽地俯視著他,聲音低沉地道,“轉告索倫,既然要與我為敵,那就拿出該有的氣勢,如果隻有這點本事,我遲早會踏平魔多,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可笑的史矛革。”
語氣平淡,不怒自威,似乎在訴說一件既成的事實。
“傲慢的骨頭架子!你會為你的狂妄後悔的!”奧克軍官一邊咒罵,一邊轉身溜進地洞。
楚薪沒有追擊,他確實需要一個活口回去添油加醋地通風報信,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中土生活更加豐富多彩。
很快,奧克、巨魔和沙蟲一個不剩,統統成為這片荒原的上好肥料。
當楚薪把目光投向遠處的東夷人,肉眼可見那一千多人齊刷刷地後退兩步,不用看不用聽,就能遠遠地感受到他們透體而出的畏懼。
體型、物種、表現力,都是難以逾越的鴻溝,沒有超能力的人類除開智慧、人海戰術等手段,壓根無法彌補差距。
嘩嘩嘩~
東夷人開始撤軍,看似有序實則慌亂地扭頭就跑。
可楚薪豈會就此作罷?
呼!
他振翅高飛,噴湧著骸炎,乘勝追擊而去。
身後的山巒之上,杜安等人麵麵相覷,為最初的迷之自信感到自嘲。
“嗬,我們居然還想殺死它?”
“一頭沙蟲就夠把我們折騰得嗆,史矛革也太誇張了吧?隻剩骨頭都能殺穿半獸人,十幾頭巨魔啊。”
“不過剛才他們所說的魔君索倫是誰?”
“那是一個傳說中的魔王。”杜安知道一些真實的曆史,但他並未多說。
他餘光一瞥,猛的警惕。
眾人察覺,順著視線看向右手方。
在五百米外的一塊巨石上,一道被鬥篷籠罩的人影傲然屹立,一動不動地俯瞰著戰場。
……
同一時間的夏爾。
比爾博家的院門自動打開,緊接著是房門開啟又關閉。
嗡~
比爾博的身影憑空出現。
而他所做的,隻是從手指上取下了一枚毫無裝飾的金色戒指。
然而,當他一抬頭,就看見屋內等候的甘道夫。
“魔戒可不是讓你這樣使用的,不要把它們當作孩童的兒戲。”甘道夫出聲提醒。
比爾博自顧自地走進屋,開始收拾早已準備好的物件,看樣子是要履行“離開”的諾言。
他已經厭倦夏爾的枯燥日子,打算去往風景壯觀秀麗的瑞文戴爾(幽穀),那裡是精靈的領地,領主埃爾隆德曾邀請過比爾博。
“你決定將魔戒交給你的侄兒弗羅多了嗎?”甘道夫問道。
“當然,弗羅多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已經把魔戒放進信封裡了。”比爾博坦率地道。
可他順手一摸,愕然發現戒指依舊在自己的兜裡,而且本能地死死捂住,不願將其拿出,更彆提贈予。
很快,比爾博的神情變得猙獰扭曲,如同中邪地嘶聲低吼,“不不不,誰也彆想從我手裡奪走它,它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寶貝,誰也不行!甘道夫,你在覬覦它?你休想搶走它!”
甘道夫立馬察覺到是魔戒的力量在影響比爾博,他將魔杖往地上重重一杵,屋內的燈光頓時變得昏暗,一縷縷氣流席卷,將桌麵的紙卷吹得四處飛舞。
“彆把我當作玩小把戲的江湖術士,我並不想搶你的東西,給我清醒一點比爾博!”甘道夫的聲音洪亮得宛如撞擊銅鐘,當即就讓比爾博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眼神也恢複了往日的清澈。
清醒後的比爾博弱小又無助,但他還是深吸口氣,與甘道夫擁抱,然後迎著初升的陽光推門而出,並戀戀不舍地將魔戒扔在了地板上,也主動斬斷了兩者的無形鏈接。
對於魔戒而言,這長達六十年的囚禁終於結束。
“嗯?”
甘道夫疑惑地看著腳邊樸素的單圈戒指,結合比爾博的異樣,心中有了一個大膽且不妙的猜測。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嗡!
指尖剛剛觸及的一刹那,一顆碩大的燃燒的赤紅巨眼浮現在腦海中,充斥了龐大的邪惡魔力,對甘道夫的精神世界發起猛烈衝擊。
驚魂失魄的甘道夫連忙將其扔下,口中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至尊魔戒?比爾博,六十多年你小子都沒什麼事,實在令人驚歎……骸龍複蘇,戒尊現世,索倫,時隔數千年,你又要重臨中土了麼~”
但他也不敢貿然確定眼前的就是駕馭眾戒的至尊戒王,畢竟自第二紀元,它便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還需要印證,這件事不可疏忽大意。”甘道夫呢喃道。
叮鈴!
這時,弗羅多焦急地推門而入。
他那碩大的腳掌恰好一腳踩在魔戒之上,然後他又一臉平靜地將其撿起,當作某種尋常物件遞給滿臉驚訝的甘道夫。
看到弗羅多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精神侵蝕,甘道夫再次驚歎巴金斯家族的魔抗天賦十分卓越。
若是換成其他人,在看見至尊魔戒的那一刻起,精神乃至靈魂都將被緊緊攥住,讓人難以掙脫,直到用身體觸碰,徹底淪為魔戒的奴仆。
魔戒蘊含了索倫無與倫比的魔力,本身具備難以言喻的意識與智慧,擅長蠱惑人心泯滅人性。
但裡麵儲備的龐大力量,唯有索倫才能使用,可輔助他在中土重塑完整的強大實體,其他人戴上後,頂多像比爾博那樣隱形,然後淪為精神奴隸。
“你叔叔將袋底洞留給你了,包括這枚戒指在內的所有財產,”甘道夫叮囑道,“切記,這枚戒指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戴上!記住是無論如何!”
說完,他不顧弗羅多脫口而出的十萬個為什麼,火急火燎地奪門而出,“我需要去印證一些猜測,我不在的時間裡你一定要保管好戒指,不要讓任何人觸碰它。”
儘管弗羅多沒有覺得這戒指有何特殊,但出於對甘道夫的信任,他還是將其包裹好,然後藏進一塊地板磚的下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