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她的情況已經沒有辦法,隻有輸點止痛藥,腸癌晚期全身轉移。
醫生還說,這一次大概出不了院了,做最壞的考慮。
奶奶在家的這幾天,無時無刻不在受疼痛折磨,每天夜裏乃至白天她都會疼到呻吟哀嚎,止痛藥毫無效果。
雙腿水腫,難以進食,排泄困難,腹脹腹痛,虛汗發冷。
在家的日子,她常常疲乏地呆坐著,雙目無神地盯著一個地方,口中偶爾喃喃自語,或許在回想過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主動提及存折裏的存款、名下的房產,當我聽聞那個數字後,意識到她對自己是真的拮據到吝嗇。
最近幾天,我看見了所謂的“撮空理線”。
當奶奶半昏半醒間,她的雙手不受控製地揮舞著,像是想抓住什麽,手指揉搓著被褥或是虛無,她的嘴唇蠕動,在說著什麽,可我卻聽不見。
我隻能無計可施地看著,就像當初看著滿臉是血的妹妹在我麵前一動不動,深深的無力感使勁拽住我的心臟,讓我腳底生根,無法動彈。
家裏的氛圍,壓抑且沉默,就像一潭泥沼,每一個人都陷在裏麵難以掙脫。
前天晚上,我和父親出門,路過一個公園時,忽然提起22年春節帶奶奶去了,那是她剛確診的第二個月。
我爸忽然說,“明年春節,不知道還有沒有你婆婆。”
我沉默以對。
燥熱的晚風灌進我的鼻腔,燒得我喉嚨發澀。
最後,關於本月碼字,確實沒有狀態和心情保證每天更新,我隻有儘力而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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