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生物可不懂該怎麼照顧人,你讓它們留在這照顧羅琳,它們隻會粗魯地對待羅琳的身體。亡靈生物不明白它們的舉動,會令軀體受到怎樣的疼痛,因為對它們而言,根本不存在疼痛的感覺。就讓我來照顧羅琳大人吧。」
麵對薇塔的提議,羅德一時間感到極為意外。
恢復人類的身軀之後,薇塔便得到了一次淨化,她保留了曾經的施法能力,以及英雄的身份,而存在於腦海中的精神印記,以及招魂術到來的死亡能量則全部被抹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留在這裡照顧羅琳,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羅德沒有輕易同意薇塔的請求,而是追問道,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薇塔搖了搖頭,望著雙眼緊閉的羅琳,緩緩答道:
「曾經,無論是我,還是艾隆,都受到了羅琳大人的照顧,我雖然是她的死亡騎士,但她從未強迫我做任何事。她的體內,有著與她英雄身份相符的善良,願意善待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說著,薇塔冷冷地望了羅德一眼,當中充滿著對羅德的埋怨:「原本,她願意將這份善良,贈與她所遇見的每一個人,但你為了自己的欲望將她改變了,她隻能將這份善良收到心底,就算這樣,你還會時常打擊她。」
在薇塔的注視下,羅德輕咳一聲,麵色陰沉地說道:「注意你的言辭!我才是你的領主,你應該展現出對領主、對神器持有者的應有尊敬。」
羅德試圖用黑暗聖言,控製此時的薇塔,但換來的卻是薇塔的冷冷注視。
黑暗聖言的功效,絲毫無法對此時的薇塔生效,她的身上,並不存在招魂術。
「力量與權勢是換不來尊敬的,羅德領主,隻有那些具有美好品質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薇塔緩緩說道。
羅德發出一聲冷哼,他不打算和薇塔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我隻是有些奇怪,按理說,無論是曾經的你,還是艾隆,都掌握了較高等級的招魂術,為什麼現在的你反而不會招魂術?」
不會招魂術,意味著羅德無法用黑暗聖言將其控製,羅德自然對此感到不滿。
比起真正的聖言,黑暗聖言唯一的缺陷,便是隻能對擁有招魂術的生物生效。羅德不知道真正的聖言,又是以什麼特殊技能,作為生效的標註,但想來不會那麼簡單。
羅德的詢問,引起了薇塔心底深處的某些回憶,她神情低落下來,唯有眼神是那麼的溫柔:
「他的願望,是希望我能以純粹的人類身體甦醒,不再受精神印記控製,也不受死亡能量的侵蝕,我想,這應該就是為什麼我忘記了招魂術的原因。」
薇塔緩緩來到羅琳身旁,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無論是我,還是艾隆,都對羅琳大人發自心底的尊敬,薩歐城中的事項將由副官處理,我會留在這裡,好好地照顧羅琳大人。」
說完,薇塔重新望向羅德,雖然她極力掩飾,但羅德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出她對於自己的厭惡,與之相反,她望向羅琳的眼神中則充滿崇敬,羅德毫不懷疑,她願意為保護羅琳付出生命。
羅琳曾經的所作所為,那一件件在羅德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事,無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試圖喚醒諾斯、始終守護有身孕的莉亞,還是在薇塔靈魂分崩離析的那段時間中,對於這名神怪的照顧,以及儘心儘力準備與控製融合儀式,最終換來的是屬於薇塔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