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濃扯掉腦袋上的泳帽，一頭海藻似的長發鬆散地垮下來，一半鑽進了水裡，纏繞著陸敬安的身子。“陸老板，你既然要道歉，那就應該用我喜歡的方式來道歉，而不是用你喜歡的方式，這就跟我喜歡香蕉，你給我一車蘋果是一樣的，你用你認為可以的方式來跟我道歉，都是徒勞，對你陸敬安而言，錢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但你偏偏，老喜歡拿你這些最不值一提的東西來跟我道歉，我很煩的，陸老板，如果道歉的方式是我不能接受的，你說..........”華濃摸了摸陸敬安的後腦勺：“我以後會不會三五不時地想起來就磋磨你一下？”“比如......你睡覺，我掀被子，你洗澡我關水，你刮胡子我把你的剃須液換成502？或者，用你的內褲擦毛桃.......”陸敬安：................“陸敬安舍得把他的私人飛機借給你了？”“我前幾天聽許晴她們吐槽，說以前購入這架飛機的時候，是方便陸敬安四處出差，結果現在，每個月給機場交著高額的管理費，也沒見這人出過什麼差。”華濃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有些納悶兒：“他以前出差很多嗎？”“空中飛人啊，姐姐。”華濃哦了聲。“所以你準備帶我去哪兒？”“去了就知道了。”z國邊境一個叫布縣的地方，在邊境交界處，準噶爾盆地邊緣，從京港飛過來，私人飛機都得飛九個小時，要是沒有私人飛機專機過來得花上兩三天的時間。這裡冬季寒冷而漫長，夏季炎熱乾旱，春秋兩季較短，四季分明，光照充足，華濃能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褚蜜實在是奇怪。這地兒，要不是華濃帶自己來，她還不知道原來在國內還有這樣的地方，一邊不被世人知曉的邊陲小城。“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京港的十月底，最多也是風衣，而這裡滿大街的人都裹著棉襖和羽絨服，更甚至有人還穿著軍大衣。“找個人。”“找誰？”華濃沒說話，看著陳示回來了，問他：“如何？”“問了很多家店，都說下大雪封山了，進不去。”“而且這地方雪隻要下的太大都會被封山，封山的時間不定，讓我們明年開春在來。”華濃的臉色有了顯而易見的煩躁。“安排酒店住一晚，跟機組的人說明天飛回去。”“行。”.........“老板，太太去了北部的一個邊陲小鎮。”“去那兒乾嘛？”陸敬安的印象中，華濃從來都隻往繁華的地方走，什麼時候去過這種不起眼的地方了。飛到那種地方的距離都夠她出兩個國了。“機組的人說是太太想上山，但是大雪封山了，上不去，安排了明天一早返程。”陸敬安將手中的簽字筆丟在文件上，修長的指尖點著桌麵，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徐維跟著人久了，揣度人心的心思雖然沒有許晴那麼高超，但大概也有那麼幾分識相：“我讓人去查查太太在那邊有什麼關係？”這聲詢問，陸敬安沒回答，反倒是抬起指尖擺了擺，一切儘在不言中。徐維出門剛走到電梯門口想起什麼，覺得心裡有些不安，下樓去推開了許晴的辦公室大門。跟她說了一下剛剛的情況。許晴望著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徐維，你要出山了。”“陸敬安不查，心裡不安心，查，要是被華濃知道了，以後肯定會跟他鬨，但要這件事情是你提議的，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東窗事發了，陸老板說自己不知道就是了。”徐維：.........他躺槍了？還是背鍋了？“那我.......還查不查？”徐維有些哭喪著臉。許晴笑的有些幸災樂禍：“你覺得呢？”徐維哭喪著臉，出去了。許晴笑的彆提多開心了，心想，這老妖精終於不是薅著她一個人坑了。第二天下午，華濃回家泡了個澡。剛穿上浴袍從浴室出來，就聽見收拾起居室的人在閒聊著：“你說先生幾點回來？”“太太不在家的時候，先生大多是半夜歸家，太太要是在家，一定會早回，應該還快了。”“真羨慕。”“羨慕什麼？”“羨慕先生對太太的情意啊！”“如果先生沒有這萬貫身價，隻是一個隻有溫柔的窮小子，你還會羨慕這份情意嗎？”“一事無成的溫柔和一貧如洗的真心，是女人這輩子的大忌。”“你羨慕的是一個有顏有錢的人，而不是先生本身或者是太太本身，當然了，有錢這一點就足夠讓人羨慕了，但是羨慕歸羨慕，彆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昆蘭的話帶著提點的意思。緊接著又道：“如果你還想要這份工作，就時時刻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華濃拿著護膚品的手頓在了半空，聽著外麵收拾東西的聲音即將停止。喊了聲昆蘭。“你家先生什麼時候回來？”“應該快了。”“昨天幾點回來的？”昆蘭如實回答：“快十二點。”華濃揮了揮手：“下去吧！”陸敬安上樓，正好看見昆蘭從起居室出來。昆蘭剛想打招呼，見男主人抬了抬手，示意她離開。“這麼快就回來了？”“隻有兩天假，明天要進劇組。”陸敬安看著人對著鏡子抹護膚品，嗯了聲：“下樓吃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般幾點回家？”“回晚點，怎麼了？”“問問，幾點？”“或早或晚，轉點之前或轉點之後。”“為什麼？”華濃的追問，讓陸敬安有些奇怪，但還是答了：“一般會將應酬放在你不在家的日子進行，你在家，我儘量不安排晚上應酬，怎麼了？是誰在你跟前嚼舌根了？”“沒有，就是問問，為什麼我在家的時候你不安排應酬？”陸敬安明白了，華濃這種追根究底，本質上就是想聽到答案。他走近，彎腰弓背望著華濃：“這個問題你讓我回答一千遍，一萬遍，也還是那個答案，不會有任何改變，因為愛，所以想多些相處時間。”“華濃，你不必一遍又一遍的驗證我對你的情意，我決定的事情，不會變。”男人說著，伸出食指抬起華濃的下巴輕輕啄了一口：“先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