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哥,我想問您一句,我王梟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怎麼把您給得罪了,讓您如此記恨我。」
「你裝什麼啊。」
「我真沒有裝,要麼龔大哥你說一條出來?」
龔誠頓了一下,本來以為可以脫口而出的事情,現如今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認真一想。王梟似乎卻也從未針對於他做過什麼。
除了這些證據以外。
思前想後,龔誠開口。
「劉林的事情,你敢否認?」
「除了劉林的事情,別的說不出來了吧?」
「還不夠嗎?」
「那就是說不出來了,好,我們就聊劉林的事情。」
王梟簡單明了。
「龔大哥,做人做事,我們總得講道理吧?」
「我問您一句,我和劉林之間的恩怨,與你何乾呢?」
「廢話什麼?劉林跟了我這麼多年,是我龔誠的兄弟,你不知道嗎?」
「就這麼讓你害死了,豈能就這麼算了?」
「喔。原來這樣。」
王梟話鋒一轉,繼續道。
「龔大哥,是不是你的兄弟就可以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深受其害的人,就隻能忍著,不能反抗?」
「我沒有那個意思。」
「既然沒有那個意思,為什麼因為劉林的事情記恨我?」
「劉林害死我的父親。我找他報仇不應該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生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事兒說到哪兒去,也是我有理吧?」
王梟點著一支煙。
「龔大哥,拋開我父親的事情,您和劉林,這麼長時間,給魏誌坤幫了多少忙,變相害死了我多少兄弟。我有找你報仇,記恨你嗎?沒有吧?」
「我不找你,你卻沒完沒了地針對我們。責怪我們害死劉林。真是有意思。」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人命無貴賤,龔大哥!」
王梟幾句話,說得龔誠啞口無言。
沉默了片刻,龔誠微微一笑。
「王梟,你就說你想怎麼著吧?」
王梟起身,衝著龔誠,規規矩矩地鞠了三個躬。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想給龔大哥道個歉。」
王梟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銀行卡,擺放在了龔誠的麵前。
「這是我給劉警長家屬的賠償金。希望大家彼此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不要再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了。好嗎?」
「我失去的是養育我的父親。你失去的是跟隨你多年的兄弟。誰都不好受。但是希望龔大哥,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我們認慫了。給條活路吧。」
龔誠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王梟。
王梟態度足夠謙卑,卻滿身殺氣。
字字客氣,字字帶刀。
氣場上,也已經完全壓製住了龔誠。
「冤冤相報何時了。求龔大哥別追究了。」
龔誠低頭不語。正在他猶豫糾結的時候。
王梟再次拿出一張銀行卡。擺放在了龔誠的麵前。
龔誠上下打量著王梟。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知道龔大哥手下還有一群兄弟需要養活。單靠那些工資肯定是不夠。這是我給大家的見麵禮。我們公司近期會在星光區布局娛樂場所。接班大千世界。還是需要龔大哥照顧的。」
「魏誌坤原本給多少,我們一律多加一成。」
「大家以後做朋友吧,我們一定比魏誌坤實在,好交。」
王梟伸出手。
龔誠坐直了身體。
想著這麼長時間所發生的一切。
最後抬頭看向王梟。
「王梟啊,王梟,你是真有格局啊。罷了,罷了。其實我也沒得選擇,不是嗎?」
顯然,王梟與龔誠,這就是最後通牒。
現如今這龔誠,要麼就合作,要麼就撕逼。
就像是李輝說的,王梟和肖宇浩不一樣。
肖宇浩撕逼,是想起來撕逼就撕逼,隨時撕,不考慮後果。
生死由天!先乾了再說!
王梟要下手。那就是已經完全籌備完畢。
絕不會給他任何退路。
其實有些事情,現在也已經擺明了。
王梟不會給他準備好,點燃炸藥的機會。
他們之前的所有計劃與努力,都已經被王梟扼殺!
事已至此,權衡再三。
說到底。
雖說憤怒,不甘。
但龔誠到底不是那種會為了劉林,把自己的未來,以及全家老小都賭進去的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憤怒仇恨了。
這個世界。
利益至上。
誰心裏麵,都有桿秤。
若是輕輕鬆鬆。自然是好。
一旦需要付出巨大自身代價,還可能做不成的時候,極少有人心裏麵會不犯嘀咕。
這就是現實人性。
像王梟,馬小天,肖宇浩,黑山蛇他們這樣的,畢竟是極少數。
「握手就算了,我還需要時間調整接受。」
龔誠收起兩張銀行卡。
話鋒一轉。
「但豐笑笑這次拘留是真的不可避免了。他下手太狠了。齊發人家家也不是普通家庭。」
王梟抬起頭,有些詫異。
「不是剛打完嗎,又打了?這上的是什麼班兒?」
「他上班?」
龔誠冷笑了一聲。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明擺著就是換了個地方,去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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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
豐笑笑哼唧著小曲兒,雙手插兜,走出光輝城拘留所。
肖宇浩開著一輛豪華SUV,車上坐著三個身材窈窕火辣的妹子。已經等候多時。
「笑笑。」
「阿浩!」
豐笑笑上前幾步。
肖宇浩「嘿嘿」一笑。
「我來接你,先去洗個澡,洗洗晦氣。」
肖宇浩看著後麵的三個姑娘。
「叫笑笑哥。」
「笑笑哥!」
這聲音,喊得豐笑笑酥麻酥麻的。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