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是在做完了這一天的心理測試之後,才被允許到樓下散步。
剛來這邊不久,所有人都怕他突然又走掉,提防著他呢。
他的出行是受到管控的。
他一個人提議要出去走走的時候,謝希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內心掙紮一番,說:”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和你一起。
”
”我不會亂走。
”陳律道。
”這話不是你說了就有用的,你是我唯一的兒子。
你要是再走丟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謝希說。
”現在你消失在我麵前一秒,那種感覺就像是刀架在我脖子上,讓我的心總是懸著。
”
陳律有些好笑:”有那麼嚴重嗎?”
這幾天,陳律笑的頻率,實在不怎麼高,大概是因為和徐歲寧分開了。
整個人大部分時候都冷冰冰的,隻不過情緒確實也是穩定的。
”當然有,比你以為的,還有嚴重。
”謝希人認真的說,”刀落下來,都沒有找不到你難受。
”
陳律沉默了幾秒,才淡淡的開口說:”還是謝謝你,綁架那次並沒有真的放棄我。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
那次我說,我可能再也不需要母愛了。
那是假的,我還是渴望你關心我。
”
也正是因為聊到這件事。
他情緒穩定了些。
不久前,醫生幫他回憶了第一次發病時的模樣,那是在陳律很小的時候,同學冷嘲熱諷他沒有母親,而他從某種角度而言,又是一個相當隱忍的人。
於是整整經曆了長達一個學期的諸如此類的冷嘲熱諷。
這種諷刺,還是深深觸及到了他心裡。
他越發孤僻,越發不愛跟人說話,經常不快樂,覺得活著沒有意義。
而後有一天,突然爆發,一拳將那孩子的鼻梁骨打斷了。
陳則初意識到了嚴重性,便送他去養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