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的妖氣伴著威壓沉沉壓下。</P>

不止對在座的族老，更是對聞人戚戚和薑栩栩。</P>

也是這一瞬，薑栩栩才真切地感受到這位“外婆”妖力的強大。</P>

那是比起聞人九枵更加強大的存在。</P>

也是以她現在區區六尾，絕對無法抗衡的存在。</P>

薑栩栩看向座上的人。</P>

清晰地意識到，對方是在警告。</P>

不隻是警告族老，更是警告她和媽媽。</P>

……</P>

族老一條尾巴被釘在地板上，表情有些扭曲，偏偏對上聞人白依卻沒辦法再多說一句。</P>

不隻是他，其他族老這會兒也沒有再說什麼。</P>

他們可以以聞人一族的名義要求聞人白依這個族長履行義務，但多了，這人也會翻臉。</P>

就跟她女兒一樣樣的。</P>

聞人白依見人安分下來了，這才收回尾巴，尾尖輕甩，便見沾染的血點甩乾。</P>

而後看向聞人戚戚，語氣淡淡，</P>

“你也是，如果不想談，那也可以不談，不要仗著年紀小就跟族老耍賴撒嬌。”</P>

她語氣太過一本正經，叫一旁的族老聽著差點嘔血。</P>

你管她剛剛那叫耍賴撒嬌？！</P>

那分明是指著他們鼻子罵了！</P>

說到底還是仗著自己是狐王所出才敢肆無忌憚，否則按照族裡的意思，這件事他們甚至都不需要知會聞人戚戚。</P>

她要鬨，也鬨不出結果來。</P>

以容器讓十尾天狐重新現世，這事族裡勢在必行。</P>

聞人戚戚對於聞人白依的用詞也不甚在意，她隻是紅著眼看向她，反問，</P>

“談什麼？談你們打算怎麼對待我的兒子？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沒得談，你們不把薑淮還回來，那我隻能硬搶。”</P>

聞人戚戚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目光緊緊盯著座上的聞人白依，問她，</P>

“如果我死也要搶，母親，你要殺了我嗎？”</P>

聞人白依就那樣靜靜盯著她，好半晌，似是歎了口氣，</P>

“沒有一個母親會殺掉自己的孩子。”</P>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這是妥協時，就聽她視線一轉，落在了一旁的薑栩栩身上，淡淡道，</P>

“我不會殺你，但和你隔了一道血緣的這個孩子，我不保證。”</P>

她聲音很淡，但那一眼中帶出的殺意，卻叫聞人戚戚連同薑栩栩在內都感覺頭皮一陣發麻。</P>

一旁的聞人九枵眉心微蹙，下意識就要上前，然而他的腳步剛剛一動，聞人白依的視線已經淡淡朝他掃來。</P>

聞人九枵動作微頓，強忍著，沒有再做出任何反應。</P>

沒有人覺得她剛剛的話是在開玩笑。</P>

聞人戚戚更不覺得，她清楚自己的母親，她的心一直都是冷的。</P>

哪怕與人結合生下孩子，也不過是為了延續自己的血脈。</P>

聞人九枵如是，她更是。</P>

她說，沒有一個母親會殺掉自己的孩子。</P>

並不是因為她有多愛她。</P>

她那句話隻是在提醒她，不要因為自己的愚蠢，間接害死自己的孩子。</P>

她是在用栩栩的命，威脅她，放棄她另一個孩子。</P>

這一刻，聞人戚戚是真的有些恨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