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不夜港。</p>

薄寒時姍姍來遲的時候,陸之律嘴裡正咬了根煙在吧台那邊瞎搗鼓。</p>

搗鼓了兩杯雞尾酒出來,顏色鮮豔又誘人。</p>

他將其中一杯推到薄寒時麵前,“你瞅瞅你多大麵子,來一趟,我親自給你調酒。”</p>

薄寒時輕嗤:“這玩意能喝嗎?”</p>

上次那什麼中二的一腔孤勇,75度工業酒精,從入喉到下肚,差點把胃燒穿。</p>

陸之律瞅他一眼,費解得很,“你一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怕喝毒酒?老薄,我說你跟喬予和好之後,怎麼開始慫了?”</p>

薄寒時隻抿了口那雞尾酒,味道還算柔和。</p>

他慢條斯理的說:“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得惜命。”</p>

陸之律把煙盒和打火機甩給他。</p>

薄寒時沒接,“回家予予要檢查,不抽。”</p>

“……”</p>

陸之律看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樂了:“妻管嚴啊你!以後找你出來,煙不抽,酒不喝,外麵的女人更彆說了,片葉不沾身。”</p>

“老薄,你完了,以後你這日子還有什麼奔頭?”</p>

他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p>

薄寒時不以為然的輕笑:“你不懂,在槍林彈雨裡待久了,安定感和踏實感會有多可貴。”</p>

他曾經過了七年那樣孤魂野鬼的日子,早就受夠了。</p>

去他媽的槍林彈雨,刀尖舔蜜。</p>

隻要抱著喬予,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p>

陸之律含了塊冰在口腔裡,烈酒漫過冰塊,雙重刺激。</p>

他雙眼輕眯了下,玩味道:“雪地裡的火苗暖和,刀尖上的蜜夠甜,什麼狗屁安定感,在刺激麵前一文不值。”</p>

薄寒時輕品一口酒,薄唇蹦出兩個字:“賤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