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原身的記性不太好,又或許是相關的記憶沒有完全傳承,對於原身的母親,江語棠的了解其實並不多。
但她能夠確定的是,原身的母親與江憲的那段孽緣,還是後者錯的更多一些。
所以當江憲提及這個人的時候,江語棠麵上的申請也微微收斂。
“父親有什麽要與我說的?”她問。
江憲明顯是有些心虛的,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可說出的話,卻是十分中氣十足。
“我與你娘之間就是一場意外,當年做了逃兵確實是我的錯,但臨走時我留下了一筆十分可觀的錢財,夠她一生順遂無憂。我確實沒有想過,她竟然會生下你。”
他說的十分中肯,也沒有偏頗自己,更不曾為原身的母親開脫。
可江語棠無法給出他或許想要的答案。
“她已經死了。”她說道。
因為已經死了,所以該追究的對錯也好,是否要原諒也罷,無人能夠為她做出選擇。
江憲聽了這話,也有些恍然。
隨後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卻無法釋然。
“你說得對,她已經死了,再去追究,也難以有個結果。”
說罷不用江語棠找人送客,他自己便離
開了。
“宿主,您完全可以就著原身母親的死,讓江憲愧疚。以你的口才,應當很容易做到吧。”十三說道。
江語棠搖了搖頭,“我無意與定南侯府有過多牽扯,畢竟他們沒有義務因我而奔赴險境。何況我也不是原身,我無法心安理得地利用她的關係。”
“那原身的丈夫,你不也是接受的心安理得嗎?”
這句吐槽十三明明是碎碎念著說出來的,可江語棠聽著,卻覺得好似一根刺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讓她有些難受。
“你說,原身到底去哪兒了?”她忽而問道。
十三其實也答不上來。
神神鬼鬼的事情,或許到他的那個位麵,也依舊沒有得到攻克,他也隻能用現如今自己的了解,來給江語棠解釋。
“係統的存在,從來不是擾亂原本世界的秩序,哪怕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所以宿主放心,你的存在從來不是抹殺了另一個生命。”
也就是說,在江語棠來之前,原身應該就已經死了。
可原身是因為什麽死的呢?江語棠不敢深想。
許是因為今日江憲來了,又許是讓蘭英將消息放出去的緣故,今日秦恪回來地
早了不少。
他進府後直達偏院,也不曾與江語棠見外,便將外袍脫下來掛著。
“今日怎麽把炭燒的這麽足?”他問。
江語棠朝他笑了笑,“今兒個沒出去,就多燒了些,這樣暖和。”
秦恪聞言輕輕應了一聲,見她興致不高的樣子,估計是有心事。
於是試探問道:“定南侯今日來,可是與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是前兩日走時,我不是演了那麽一出?之後夫人應當是生氣了,讓他帶著東西過來,與我好好談談。”
“談得如何?”
“就那樣吧。”她也沒有細說,“反正我與定南侯府也不親近。”
開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就應該不是因為江憲的緣故,才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