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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棠的骨架並不算大,小頭小臉的,即便這段時間養回了鵝蛋臉,精致的下巴還是能被他一手托住,占據掌心的地位。
這樣的動作其實曖昧又浪漫,連此時的江語棠都訝異,他能做出托臉這樣親近的動作。
可當眨了眨眼,讓眼眶裏包著的那滴模糊視線的眼淚掉下來時,她才發現秦恪眼中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溫情繾綣,反倒是一貫的冷淡,以及幾分不太理解的困惑。
“?本王問你,你是誰?”
這是什麽問題?
江語棠直接被問懵了,這一瞬間,她腦中跑過無數猜測,甚至都在想,他會不會已經猜到自己是穿越而來,並非原身。
可這問題來的太過突兀,也沒有發現她身份的契機。
於是半天也想不出秦恪問這話的真正含義,隻能乾巴巴地回答道:“妾身是王爺的王妃,是定南侯的庶女。”
“定南侯征戰沙場二十載,也不敢說自己有能力普渡眾生,你憑什麽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兩句話就能勸動旁人回心轉意?”
合著這還真是在說自己自以為是。
她有點不服氣,“妾身確實沒那個救人的本事可至少努力過,才不會後悔。就
像王爺當年帶兵打仗的時候,難道不想竭儘全力,將死傷控製到最少?”
“但本王不會救決定赴死的蠢人。”
他回的過於篤定,讓江語棠再次卡了殼。
這下她也意識到二人的思維偏差了,撇過頭去,拒絕溝通。
秦恪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放緩了語氣。
“你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閒散王爺的妻子,單純普通的過完一生便好,不必強求自己做救世主。”
救世主嗎?
江語棠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特別的,她一直中規中矩,甚至有些淡漠。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把與自己無關的人事物放在心上了呢?
大抵是從穿越到這個既知命運的時代開始,她就自以為站在先知的地位,賦予了自己特殊的職能。
卻忘了從本質上,她也不過是個融不入時代的普通人。
江語棠忽而就想通了,生也好,死也罷,都是對方的選擇,她固然給了對方逃生的機會,對方卻也有放棄的資格。
而且逝者已矣,如何讓芳瑩的死發揮更大的作用,才是她需要考慮的。
但秦恪的說法,卻也讓她不得不正視這段關係。
“那王爺呢?”她突然問:“即便王
爺是在韜光養晦,也希望妾身平凡普通的過完一生嗎?”
秦恪沒想到她話音一轉,竟是另辟蹊徑,問了這個話題。
但他也沒有敷衍回答。
“你做自己就好,本王如何選擇,對你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