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這份小報對女子並不怎麽友好,且很有可能引起軒然大波,江語棠並沒有通過宋濟豐之手,而是借用係統的力量,將其塞入那些風雅館常客的門縫裏頭。
曆來美人都是令人趨之若鶩的存在,風雅館更是恩客不絕。
常來此地消遣的人,光是一年的消費就不止五百兩,而如今相等的價格就能買下美人的一輩子,如何能不心動?
短短一夜之間,有人揮斥千金,有人散儘家財,隻等次日一早,就帶著錢圍在了官府門前。
而外頭的喧囂,江語棠自然不知,她美美地睡了一覺,才在晚濃進來的動靜裏頭悠悠轉醒。?
“以後王爺不在的話你直接進來就好了,娘娘有時候睡得熟,咱們準備準備,剛好能叫她起來。”
晚濃也擺起了大丫鬟的譜兒,未脫稚氣的聲音板板正正的,在教新人如何伺候主子。
江語棠翻了個身,好笑問道:“你在外頭念叨什麽呢?”
聽見她的聲音,晚濃明顯歡快了不少,“娘娘你是不知道,蘭英一大早就來了,估計是扣門娘娘沒聽到,就一直在外頭等著。奴婢剛剛看見她的時候,手都凍紅了!”
晚濃語氣明顯有些心疼,可見不僅是心思純善,也與蘭英相處的不
錯。
反觀蘭英,卻是規規矩矩站在簾子外頭,並沒有因為這主仆二人的親切靠近一步,是個懂分寸的人。
“下回你來時我若沒醒,你就回去等著,反正我平日清閒,也不差這一會兒。若是有需要早起的時候,我會跟你們說。”
江語棠並沒有說下次讓她直接進來的話,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與蘭英至今也不過數麵之緣,萬萬沒有一下就將她歸為晚濃一列的可能。
好在蘭英自己也明白,毫無怨懟地答應下來,就與晚濃一起伺候她洗漱更衣。
“娘娘,今兒個外頭可有不少熱鬨看。”晚濃眨了眨那烏溜溜的大眼睛,八卦的意圖十分明顯。
江語棠雖然是“罪魁禍首”,卻也不知外頭發展到了何等地步,好奇問道:“出了何事?”
“昨天咱們不是買下了蘭英姑娘嗎?那些風雅館的客人不知道從哪兒得了風聲,都跑到官府門前去堵著,說要替姑娘們贖身呢!奴婢去瞧的時候,那叫一個人山人海、熱鬨非凡。”
“還有這種事?”江語棠故作驚訝,隨後追問:“那官府是怎麽說的?”
這下可把晚濃給問住了。
她撓了撓頭,苦惱道:“今天實在是太早了,官府的人都還沒上工呢,奴婢也
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說。要不奴婢現在就去打聽打聽?”
江語棠哪裏會讓她去蹚這趟渾水?擺了擺手拒絕,打定主意今日去問問宋濟豐。
也不知道他今日有沒有心情見客。
而就在她琢磨的時候,蘭英卻開了口,“府尹大人是皇後黨派的親信,平日看起來雖還算公正,其實背地裏也默許手下的以公謀私,所以京兆府才會凝聚一堂。”
“今早他們商量得到的結果,就是否認買賣之事,然後將風雅館的人以惑亂罪論處。”
江語棠聽到此處不由皺眉。
晚濃嘴快,先氣憤問:“娘娘昨日可是當眾出了五百兩,豈是他們說否認就能否認的?”
“應當是吃定了錦王府不會出頭,畢竟王爺是皇後娘娘的養子,怎麽也不能把京兆府拉下來。”
晚濃如何氣惱且先不說,江語棠倒是覺得,蘭英甚為機敏。
她也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問:“你上哪兒去打聽了這麽多?”
“東街有一群乞丐,掌握了皇都至少一半的消息,京兆府又人多眼雜,隻是打聽這點事情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