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才上演過一場生死別離,江語棠的狀態也十分糟糕,但她確實沒死。
隻不過狀態仍然不容樂觀,宮裏禦醫一個換一個,也隻能給她吊著命,並不能叫人醒來。
為防止出什麽岔子,秦恪最近便留在了府中,一應事務也都在屋中處理。
“王爺,這是最近外頭的消息,請您過目。”
紹和將今日的小報呈遞上來,麵上神情有些無奈。
秦恪自能看出,接過一瞧,果真標題寫著的是——“她手上人命又多一條,父兄戰功究竟做了她多久的免死金牌。”
“王妃病重昏迷之後,屬下便讓管家封閉王府,所有人不能外出。特別是正院,閒雜人等絕不可入內,這消息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
紹和不解,秦恪卻並不意外。
“本王府上有許多從宮中撥來的人,等同於各方眼線,雖以各種理由拔除過一些,卻也並不代表完全乾淨。而且前幾日王妃的侍女還去過謹仁堂,這小報中稍加猜測,倒也算合理。”
“那咱們就任由消息傳播嗎?”
秦恪沒答,隻把小報放到一旁,問:“秋弗招了嗎?”
紹和挫敗搖頭,“嘴巴緊得很,屬下雖已按照王
爺的意思嚴加審問,但她還是不願意招。”
“三日還沒個準信,你們手上的刀也鈍了?”
紹和羞愧難當,隻能垂首立於他身側,不敢有半句反駁。
好在秦恪並未問責,起身往外走去。
穿過重重機關,走到那昏暗的地牢中,迎麵而來就是一股腥氣和腐朽的味道。
秦恪對這種氣味似乎十分熟悉,並未有任何不適,信步走進。
等行至平路儘頭,二十階陡坡延長至地下,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水牢,以及正中的秋弗。
她手腳被捆綁吊在頭頂,腳尖堪堪能夠碰到地麵,起到些許支撐的作用。
清澈的水蔓延過她的腰,裏頭遊動著十幾條無毒的水蛇。
“本王再問你一句,你的主子是誰。”
秦恪坐在太師椅上,指尖輕輕點著扶手,分明是漫不經心的動作,卻好似要催人性命。
秋弗卻連頭都沒抬,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這樣已經三天了,雖有藥吊著,卻也撐不住多久。”紹和提醒了一句。
秦恪仍是不慌不忙,淡淡說道:“去謹仁堂取上好的補藥來,千年人參也任她用,隻要能活著就行。再加點水位,讓她清醒清醒。”
“
是。”紹和應下,親自開了水閘。
原本才到腰的水漸漸淹沒小腹,到胸口的距離才停下。
秋弗本就不太清醒,此時胸口被水壓得發悶,忍不住白眼上翻,就要昏死。
可守衛卻是一巴掌扇在她隆起的臉上,確保她能夠清醒。
“說與不說,你再好好想想。”秦恪道。
三天的折磨之下,秋弗已經表現不出開始的從容。
她用力掙紮,瞪大的眼睛裏,積攢的滿是恨意。
秦恪卻忽而唇角勾起,饒有興味地朝紹和勾了勾手指。
“去拿一套針來。”
紹和聽言,很快取了一套特製的銀針,轉交到守衛的手上。
他們都是跟隨秦恪的老人,不必多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見守衛占到高處,抓住秋弗的手,就將銀針刺進了她的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