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他想要做什麽,可江語棠還是朝他伸出手去,好奇地盯著自己的手心。
不多時掌中一重,一隻黑色的奶貓從他袖管中被放出來,小小一團,縮著腦袋。
“雪球?!”她驚喜地喚了聲,抬頭看秦恪時,那雙眼睛都是亮亮的,“大夫不是說它還需要養著嗎?王爺怎麽把他給帶回來了?”
“你現在不能外出,憋在屋子裏難免煩悶,本王帶它來給你解解乏。”
“那對他會不會有什麽影響?”她不由關心。
“養傷至今,已經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靜養。你仔細些,不會出什麽問題。”
江語棠本就是喜歡貓的,再加上雪球本身長得可愛,回來之後也願意親近她,所以格外喜歡。
一想到養病期間,能有這麽個小小萌物陪在身邊,她便開心起來,忍不住把雪球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上麵,用手指輕輕逗弄著它。
還在病中的人要比平時更多幾分柔弱蒼白,但也正是因為這分單薄,襯得她猶如貶落凡塵的仙子。
滑落肩頭的烏發與黑貓的皮毛相接,竟是毫不違和地融在了一起。貓也柔弱,人也柔弱。
秦恪這小半生很少遇到柔軟的
生物,即便是在陷害中無力反抗的母妃,也是因為過剛則折。
但無端的,他卻並不討厭這樣的存在,於是多留了一會兒。
“妾身與雪球現在也算是同病相憐了,正好一起臥床靜養。”她開了句玩笑。
可誰知秦恪卻回答得格外認真。
“他比你傷的重,上藥時可是一聲不吭。”
江語棠:.......
饒是背著人設,她也不得不吐槽問道:“有沒有人跟王爺說過,您是真的很不會說話?”
“沒人敢這麽說本王。”
這還真是,有點自信在身上。
她乾笑兩聲,確定不跟這個渾身充斥著王霸之氣的人計較,反而逗弄起了貓。
秦恪也不是個會主動找話題的,留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站起身來。
“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那王爺慢走,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那語氣中大有逐客、且希望他少來打擾的意思。
秦恪隻當自己是多想,略點了點頭,這便離開。
等他出了門,外頭候著的晚濃才把早膳給端上來。
“娘娘,今日都是流食,您是要奴婢扶您起來,還是奴婢喂您?”晚濃邊盛粥邊問她。
“還是起
來吃吧,趴著也不好消化。”說著慢悠悠撐著床坐了起來。
“娘娘怎麽自己就起來了,也不叫奴婢來幫忙?可別扯著傷口。”
晚濃擔心地為她披上衣服,才將粥遞給她。
“傷口長在我身上,我自己清楚,你也別過多擔心。”她寬慰道。
晚濃於是沒有再說,就隻是在旁邊候著,等待她的差遣。
可明明是這樣正常的舉動,放在晚濃身上,卻是多少有些不自然。
“你不對勁,”她上下打量晚濃,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說吧,有什麽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