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本來的性子是什麽樣,江語棠並不知道。
但這具身子已經被她占了,那嬌弱小白花的人設,她就得立住。
於是拿帕子掩唇輕咳了幾聲,複又望到台上。
“要說這錦王妃,雖隻是定南侯的庶女,但也脾氣了得,聽說婚前與幾家貴女都鬨的不愉快。但在婚後,她卻是本本分分,不僅對錦王殿下恭敬,還打算將他看重的女子都納入後宅,可謂是情深義重。”
說著,還大歎一聲,那搖頭歎惋的模樣,好似多為江語棠可惜一般。
當事人卻是無語至極,心想哪日定要跟宋濟豐聊聊,別給自己這麽造深情人設。
怪惡心的。
這麽想著,她掀開麵紗,咬了一口點心。
綠豆糕入口柔軟,輕輕一抿,便化於唇齒之間,在口腔中留下一片清新清甜。
她微微眯了眯眼,享受美食,不料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不速之客。
“江語棠?”那人試探地微蹙眉心,就湊近過來。
“咳咳!”
一口粉膏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嗆進喉嚨,她捂著嘴巴咳了起來。
晚濃趕緊遞了水,還不望不滿地抱怨來人。
“妙儀郡主風風火火的,嚇著我家娘娘怎麽辦?”
這話,算是
承認了江語棠的身份。
趙曼淩於是冷笑,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小賤人!宮裏的仇我還沒跟你算呢,是不是你給我姑母告狀,說我在外麵養麵首的事情?!”
江語棠原不想在大街上跟人爭吵,可趙曼淩步步緊逼,說話難聽,不反擊非但不是她的作風,還會叫人看輕、覺得她好招惹。
她在晚濃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眼神也是冷冷的。
“郡主慎言,這皇都城中向來都沒有什麽秘密,你養麵首的事兒又不曾遮掩,何須我去告狀?”
趙曼淩不依不饒,“那為何我姑母在見了你之後,便對我大加管教,將我最近最疼愛的麵首都給發落出去?”
“郡主一口一個麵首,是生怕旁人不知你養外室?再者,被長輩懲處之後,郡主應當先反省自身,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麽,才惹得長輩不快。而非像隻瘋狗一般,逮著誰都咬。”
“你!”趙曼淩氣急敗壞,上來就要跟她撕扯。
可或許是被貴妃耳提麵命地提醒過,竟憤憤收住了自己的脾氣。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三哥哥現在向著你,你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拜嫿樓的那幾個妓子,今日的美人,甚至明日的我
,都能將你從王妃的這個位子上踹下來!”
此言一出,引得看熱鬨的眾人唏噓議論。
連江語棠都驚呆了。要知道趙曼淩這句話,簡直就是給先前那些小報以實錘,讓半信半疑的猜測變成現實。
她甚至想鼓鼓掌,為趙曼淩沒心沒肺的放肆與愚蠢,順便問問貴妃是怎麽養出這麽個膽大包天的蠢貨。
但比起這些感慨,現在卻是裝病的最好時機。
隻見她捂著胸口,微微躬身,急急地喘著氣,然後虛弱地朝後倒去,引起眾人的驚呼。
不過失重感隻有瞬間,她便倒在一個有力的臂膀之中。
等等,有力?!
晚濃那小身板有這麽大的力氣嗎?!
江語棠暗道不好,一抬眼,果然對上了那個冷硬的下巴。
天!還不如叫晚濃那小細胳膊上長出肱二頭肌,總好過現在這麽尷尬!
她現在是真的兩眼一黑,企圖昏死過去。
然而秦恪毫不憐香惜玉,將她半推半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