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棠終歸還是高估了自己。
她以為躺在這麽個小床上,自己一定會輾轉反側,可或許是今日太過豐富,沾上床沒過多久,她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裏間,原以為她至少會鬨騰一番的秦恪,聽著外麵傳來的平穩呼吸,著實是有些意外。
難道是裝的?
他屏息凝神,又等了一小會兒,還是連半點聲音都沒聽見,才掀開內簾走了出來。
習武之人的腳步很輕,不聲不響,就到了小木床前。
月色透過窗紙,泄露些許到室內,微微照亮這一小片方寸之地。
蜷縮在被子裏的人安靜乖順,鼻梁處窩著的一顆晶瑩的水珠,更顯得她可憐兮兮。
“怎麽哭了?”秦恪不解,俯下身子細看。
許是被這細微的動靜驚擾睡夢,她淺粉色的嘴唇動了動,似是在夢囈。
是想家了,還是覺得委屈了?
抱著這樣的猜測,他將耳朵湊了過去。
“還我......”江語棠輕聲呢喃。
“還什麽?”
“那梨水,還我.......”
秦恪:......
他眼角狠狠抽了抽,頗覺自己的猜測像個笑話。
不過想想也是,這麽個空有美貌卻沒腦子的女人,也就隻能記得一筒糖水了。
這般想著,秦恪了無興味,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回床上休息。
誰知剛剛起身,手就被她拉住。
“別走!”她小聲驚呼。
秦恪本以為她是不要到梨水不罷休,卻忽覺她的手一片冰涼。
都睡了這麽久,照理說手不會這麽涼才對,難道......
他立即俯身去探她的額頭,果然,入手處一片滾燙。
“江語棠,醒醒。”秦恪拍了拍她的臉頰,企圖將人喚醒。
可高熱中的人難以清醒,抱緊了他的手,嘟囔道:“別動,難受。”
“真是麻煩。”
秦恪抱怨了一聲,到底沒抽開手,低聲將紹和喊了進來。
“王妃應是落水染了風寒,你去找個大夫。”他吩咐。
“是。”紹和領命,正要往外走時,卻忽然像是想起什麽,又轉過身來,“王爺,您跟王妃都一個屋了,怎麽還叫王妃睡小床上啊。”
秦恪不耐,“要你多管閒事?”
“屬下不是多管閒事,就是覺得王爺這麽做有些欠妥。您想想,這古往今來
,就沒有丈夫讓妻子睡地上,自己睡床的道理。”
秦恪涼颼颼地投來一眼,“你的意思是,要本王睡
紹和跟隨他多年,最懂他的脾氣。
此時對上他的目光,立刻便縮了縮脖子,為自己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