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稍稍回暖,湖麵上的薄冰不堪一擊,卻也撞得骨頭生疼。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刺骨的湖水將全身包裹。
此時莫說是那點旖旎的心思,便是江語棠那沒反應過來的腦子,也霎時清醒過來。
她用力抓住秦恪的後領,驚慌掙紮間,指甲在他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你瘋了?!”
秦恪氣惱未平,惡聲惡氣就要將她撕開。
可她絲毫不鬆手,反過來嗆聲道:“你才瘋了!大冬天的往湖裏跳,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不帶你清醒清醒,難道要留你在鳳儀殿發昏?!”
此言一出,就讓江語棠想起了方才,自己被情香迷了心智、往男子身上攀的醜態。
她惱羞成怒,一時之間竟是忘了自己的深情人設,惡聲道:“那你不會去找大夫?非帶我來往這兒發瘋?”
“讓大夫將此事公之於眾,你好將計就計,坐實錦王妃的身份?你不要名聲,本王還丟不起這個人!”
一向自詡情緒穩定的兩個人,就這麽在湖水中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
最後還是秦恪先恢複理智,抓住江語棠亂動的手,又將她的頭按在肩上。
“別動!否則將你扔下去!”他威脅。
不識水性的江語棠隻能落於下風,恨恨咬牙,趴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湖麵距岸邊有些高度,拖著一個人更是
費力,再加上被情香影響,秦恪上岸後都有些氣喘,江語棠更是打著哆嗦,一臉慘白。
“起來。”秦恪站起身,朝她伸手。
江語棠此時也冷靜下來了,沒再不服輸地跟他嗆聲,隻硬著頭皮保持人設,將手放進他的掌心,跟他回去。
鳳儀殿畢竟是中宮,這邊動靜不小,吸引了宮人們的注意,也傳入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早便關注著鳳儀殿、想看江語棠吃癟的趙曼淩最先到達,竟是剛好在半途攔住了他們。
“好你個江語棠,竟敢在中宮尋死,你也不怕給皇後娘娘招惹了晦氣!”
趙曼淩指著她,開口便罵。
那聲音洪亮,動作更是大開大合,生怕吸引不到人一般。
“你才尋死,我這是……”
她想理論,誰知秦恪卻將她拉到身後,中斷了她的辯解。
“王妃隻是失足落水,休要胡言。”他沉聲對趙曼淩說道。
“我才不信!她分明是在藐視中宮威嚴!”
“讓開!”秦恪低喝。
肅殺的氣勢撲麵而來,趙曼淩忍不住退後一步,眼圈都被嚇得微微泛紅,卻仍是擋著去路。
“我不讓!她就是一個沒臉沒皮的賤人,三哥哥你還要包庇她到什麽時候!”
話音剛落,秦恪便抬起一腳,將趙曼淩踹倒在地。
“三哥哥,你竟然為一個賤人打我?!”
饒是江語棠能屈能
伸,也被這一口一個的“賤人”惹得惱火。
“你就沒什麽關於她的小料,讓我能出一口氣的?”她在心中問係統十三。
“有的,妙儀郡主自小便仰慕三皇子秦恪,多年以他的未婚妻自居。”
“就這?”她頗為嫌棄,“這明眼人誰瞧不出來?說點我不知道的。”
十三沉默了會兒,“妙儀郡主實在是小人物,係統對她知之甚少,但我這還有另一樁秘聞。”
“說。”
“皇後與貴妃家世相近,甚至當年在東宮,還是貴妃更受寵些。後來皇帝登基,後位高懸,是皇後用迷香迷惑他、懷上了大皇子,才與貴妃決出高低來。此事貴妃也知道,正是因此,兩人才不睦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