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棠說的這些,當真是心裏話,太後自然也不會懷疑。
隻是提起那齊景林,太後卻莫名其妙有些悵然。
“他那樣的性子,會得罪你也實屬正常,這一點無從辯駁,之後他若是與哀家說起,哀家也會告知他。至於先前相談甚歡,也確實是哀家的一己私情。”
太後垂著眸子,蒼老的眼皮遮掩住她所有的情緒,漸漸的,已經讓身邊人都瞧不清楚。
“哀家喜歡他,隻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子率性自然的勁兒,這會讓哀家想起皇宮之外的大好河山,想起入宮門之前,哀家的那些快意過往。”
太後說到這兒,便不再說了,可不論是誰,都能聽出她滿腔的思念懷念之情。
江語棠也不是第一次在想,囚困於這皇宮之中,太後究竟有多少次,曾經幻想過宮外的場景。
可她大概很難將其宣之於口,因為坐在這個位子,很多時候就回不了頭了。
“罷了,哀家不與你說這些掃興的話了,總之你在家宮裏,便不必覺得不自然。不想相處的人你大可不相處,哀家不會給你施壓,也會聽你解釋。”
江語棠聽了這話,自然是滿心感激,跟太後誠摯
道了謝。
太後卻忽然笑著問她:“秦恪離開皇宮也有不少時日,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再去找個新人?齊景林雖說年紀小些、性子也不怎麽討你喜歡,可這天底下好男子也不拘於這兩個。你若是生了這樣的心思,哀家可以替你做主。”
江語棠聽後無奈,卻也認真回應了太後。
“臣女是知道他心思的,所以他一直不回來,臣女就會一日等著他。倘若他再站在臣女麵前的時候,是一定變了心的,臣女也自然會放手灑脫,不再糾結於舊情。”
江語棠其實並不是個會困在情愛中走不出來的人,如果確定了對方早已沒了那個心思,她絕對不會上趕著一定要個結果。
可她也足夠固執,倘若沒有給出真正的理由,她也絕對不會放手。
太後欣賞她,也曾經有這樣的原因,所以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多說這件事情。
與齊景林之間的不愉快,在太後這兒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隻要太後不介意,江語棠其實也不怎麽在乎。
隻是太後如今的情緒一日不如一日了,即便江語棠來了之後,她多了一個說話的人,江語棠也能從生活中的細枝末節裏
頭,察覺到太後的不快。
這麽日積月累之下,總會出現問題,所以江語棠在細細詢問了歲和姑姑太後曾經的事情後,就拉上了沈珺之一起,去禦花園裏頭做一場戲。
“你若不說是為了太後娘娘,我是真的不樂意跟你一起來,畢竟在外頭裝瘋賣傻,我是真怕露餡。”
二人聚在一起時,沈珺之忍不住小聲地對江語棠說道。
江語棠還特意讓十三仔細勘查,得了他好一番確定之後,才敢跟沈珺之說話。
“你那演技騙了多少人,你自己還不清楚嗎?當初在宮裏頭的時候,連我都以為你是真的瘋了。你對自己多少有點自信,畢竟你也值得這份誇讚。”
沈珺之是一點都不覺得這是誇讚,忍不住撇了撇嘴。
“不過去算計父皇,你確實是有幾分膽子。”
江語棠又何嚐不知道,自己的膽子確實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