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秦恪走之前,秦禮和他之間就已經有了嫌隙,可畢竟是最親近的兄弟,此時秦禮也不可能希望江語棠出事。
所以一見到禦醫出來,他就立刻迎了上去,詢問起了裏頭的情況。
“咬傷人的蛇雖有劇毒,卻也不難解,老臣給她去了毒上了藥,也算是保下了一條性命。隻不過她身子弱,能不能捱過去,還得看這幾日醒不醒的過來。”
此言一出,就代表著命懸一線,還沒有真正脫離危險。
晚濃聽到此處,已經是泣不成聲,蘭英也微微愣住,似乎並不知曉,為何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秦禮心中也是十分凝重,眉頭緊鎖,然而沒過多久,去找寧曦公主的侍衛卻一個人回來了。
“公主殿下已經下山了,並不在院裏。”
聽得此言,秦禮就能確定這件事情必定與她有關。
想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卻還出了這種事情,他就不由惱怒。
“派人立刻下山去找她,今天必須把她給我帶回來!”
沒有人聽不出他語氣裏的怒意,一時之間眾人噤聲,連晚濃都不敢哭出聲音。
但外頭氣氛如何凝滯壓抑,裏麵江語棠哪日都不能沒人照顧。
蘭英於是請示了秦禮,帶著晚濃一起,去屋子裏頭照顧正在昏迷之中的江語棠。
“主子,現在屋裏就咱們自己人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奴婢。”
一進去,晚濃便輕輕推了推江語棠的肩膀,小聲對她說道。
她眼中還帶著淚花,卻依舊抱有希冀。
然而臉色蒼白的人並沒有給她回應。
晚濃眼中的淚又如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了下來,蘭英看著也是於心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
“現在主子身邊隻有你我二人,你再哭下去,如何能照顧好她?”
晚濃又何嚐不知這個道理?可她著實是想不通。
“明明咱們都是說好的,隻是做個局給五殿下看,怎麽主子就真的被毒蛇咬了呢?”
她想不通,蘭英卻十分清楚。
寧曦公主莫名其妙看她不順眼,除了自己不高興遷怒之外,絕對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源於皇後。
皇後一時半會兒也沒法下台,寧曦公主這樣記仇的人,無疑是會一直記著報複江語棠。
與其以後防不勝防,還不如眼下來個狠的,讓秦禮知道她或許會栽在寧曦公主手裏,說不定還能少點危險。
那麽做戲做全套,隻有江語棠真的生死未卜,才能夠引起重視。
然而理解是一回事,能夠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蘭英此時也不由在想,她到底有什麽底氣,能夠把自己的性命都賭上。
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見江語棠走鋼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