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情勢所迫,還是覺得有這樣一位瘋瘋癲癲的公主,在皇宮之中著實是丟人,皇帝甚至沒有多想,就在出門的那一刻做好了決定。
太後也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自始至終都不曾擔心,也直接與歲和姑姑說了這件事情。
“雲靜庵是哀家看著建起來的,哀家也時不時的,也會去住住,總之是個清靜的好地方。你也別覺得舍不得,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去處了。”
太後這麽說,除了想讓她安心之外,也是希望她知道,如今的沈珺之別無選擇。
歲和姑姑又如何不知這個道理?
可她一個好好的孫女,卻要受這麽多的坎坷,著實是讓她無法理解,所以一時之間也抹起了眼淚。
太後看著心裏不是滋味兒,勸也不好勸什麽,等到她自己咽下了情緒,才輕歎了一聲開始安慰。
“你也不必想太多,沒什麽比命重要,她就算有一日清醒過來,也會感激。至於她的婚事,你則更不用擔心,趙家庶子似乎是認真的,等她在雲靜庵待上一段時間,這門親事估計也能落實下來了。”
其實在太後看來,這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一門婚事,至少趙綏安
不像趙明舒那樣沒有主見,也不像高文琪那樣陰毒狡詐,算是個良配。
可是作為血親,歲和姑姑又如何願意自己的孩子將就?
“奴婢不是瞧不上庶子,可太後娘娘也是知道的,她雖人微言輕,卻也是個公主,身上有利可圖。庶子在這種節骨眼上要娶她,著實難以讓人不多想。奴婢也著實是怕了。”
太後也能夠明白她的考慮,所以出言寬慰,“這一點你放心,人是禮兒舉薦的,聽說人品也不錯,不說有多喜歡、至少會善待和順。她如今這種情況,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歲和姑姑也知道眼下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就隻能應了下來,替沈珺之收拾出宮的行頭。
於是沒過多久,和順公主就以靜心養病為由,被送到了雲靜庵去,這場紛爭也算是走到了儘頭。
江語棠聽聞此事的時候,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讓宋濟豐儘快撤出所有八卦,不再分這一杯羹。
之後果然,那些不怕死跟風、卻還沒有來得及收手的人,就受到了朝廷的製裁。
沈珺之被送到雲靜庵的那一天,江語棠也去了,前往送行的人不多,歲和姑姑算一個,其餘便是原本伺候在
沈珺之身邊的侍女,以及太後派的人手。
所以這一路上,也沒鬨出什麽幺蛾子。
歲和姑姑畢竟是已經決定陪在太後身邊,總不可能又改了想法,想出宮來陪沈珺之,所以哭了一路,大多是怕沈珺之在外頭會照顧不好自己。
江語棠瞧著也不是滋味兒,稍稍勸了幾句,隻說自己住在宮外,多多少少能照顧一些。
更何況現在沈珺之現在身邊伺候的人,大多都是太後派來的,時不時也會往宮中遞消息,她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從出宮之後,沈珺之的狀態就好了許多,一路上坐在馬車之中,朝外頭張望。
那繁華盛景入眼,就好像能夠讓她覺得快意一般,眼中都是晶晶亮亮的,跟在宮裏頭的形象截然不同,這也算給了歲和姑姑一些安慰。
等到了雲靜庵,都已經到了傍晚,歲和姑姑不得不回皇宮去,隻能匆匆忙忙把沈珺之囑托給了江語棠。
“你在這兒住著別怕,如果想我了,就讓身邊的伺候的人去找我,我肯定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