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棠瞞著秦恪最大的秘密,便是她開辦了新淵報,以及她已經不是原身。
後者過於匪夷所思,但穿越那天前,秦恪與原身也沒什麽太大淵源,想必並不會影響二人之間的關係,可江語棠也不能保證,告訴他之後他會不會因此擔心分神。
至於新淵報,現在雖然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可畢竟紮根尚淺,也不適宜讓他現在知道擔憂。
正這麽想著,腦中突然出現一個涼颼颼的聲音,“宿主就是沒想好該怎麽說吧。”
如同一支利箭刺破了她的偽裝,江語棠乾笑兩聲,到底是沒好意思與他辯駁。
於是坦白的事情暫且就耽擱了下來,就是不管那賬本還是庫房鑰匙,江語棠都拿它燙手,索性就給收起來了,主打的就是一個眼不見為淨。
既然皇帝已經把事情交給她了,就必然希望在一定時間之內,得到一定的成效。
江語棠也不好耽擱,在詢問了沈珺之的意思之後,決議要辦一場文人雅會。
新淵報上更是堪當了這次活動,明裏暗裏表示了皇帝對於這位新公主的重視,以及公主還未婚配,皇帝十分上心的消息。
雖說沒有冊
封禮,可是皇帝的態度後宮皆知,與後宮有關的各方勢力自然也十分清楚,許多人的心思都活泛起來,一時之間拜訪沈珺之的人絡繹不絕。
她一概沒見,因為最近她都生活在安慈殿。
“嬤嬤真的打算回到宮裏來?”江語棠問老太太。
自打進宮來看過太後,老太太便與皇帝請求,說是太後身邊已經沒有了可信的人,要進宮來侍奉。
對這位曾經視自己乳母、又是自己白月光的母親、最疼愛女兒的祖母,皇帝其實是內心複雜的。
可不論再怎麽複雜,中心思想也是希望她能夠大富大貴安享晚年,哪裏願意她進宮來伺候人?
所以當即便是回絕。
奈何老太太過於堅持,最後也隻能聽了她的。
所以此時,老太太言語之間也沒什麽糾結。
“我原本就是伺候在太後娘娘這兒的,各方麵都比那些後來的人熟悉,有我陪著,太後娘娘想必也能自在一些。就是不知她醒來之後,會不會樂意我跟著。”
老太太眼中頗有幾分悵然,估計也是想起了當年往事。江語棠也無法為太後斷言願不願意這位老仆回到安慈殿,倒也沒有過多置喙
。
春日裏天色正好,正是適合賞花的時候,這活動自然就辦在了湖邊,采取了曲水流觴的形式。
江語棠自然是要跟過去的,隻不過離得稍稍遠了些,比起去替她掌眼,更像是單純吃瓜去的。
“湊在她左邊的那個是誰?怎麽瞧著憨傻憨傻的?”
江語棠看著那個直傻樂的貴家公子,隻覺得一言難儘。
她這般感觸,宮女自然也明白原因,想想那人的身份,也著實是猶豫了一番,才開口回答。
“這位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子,平日裏也十分寵慣,所以性子就特別了些。”
這個“特別”都說的是十分委婉了,這趙家公子表現出來的簡直像個傻子,瞧著沈珺之不冷不熱的模樣還要往上蹭,估計這兩人也是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