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那些書畫還是簪子,讓它們流入市場,也不過隻是為了讓宋微的家人瞧見,從而主動找過來。
畢竟宋微是失憶了不錯,那些苦苦尋她的家人卻沒有失憶,恐怕在這半年間,也找遍了她的蹤跡。
隻是讓江語棠覺得驚訝的是,即便秦恪帶了那麽多人,也仍然沒把張耀給抓回來,這也足以證明他背後的人不簡單。
否則怎麽可能找到這樣的人物?
一時之間,宋微的身份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不過不管找不找得到,日子也總得過下去,總不可能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就壞了其他的安排。
於是把消息放出去之後,江語棠就專注於搞自己的事業,這不宋濟豐那邊很快就打好了一個版麵,專門科普罌粟的危害以及辨認方法。
秦禮那邊也覺得這件事情值得重視,上報給皇帝之後,就要求朝廷的邸報連夜刊登相似的內容,一時之間皇都中雖不算是人心惶惶,卻也是人人自危,連帶著就連小食店的生意都多少受到了影響。
這不江語棠隨意出去買個點心,都能聽見有鋪子的掌櫃在那兒怨聲載道。
“咱們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誰都不敢得罪,一天才能掙幾個錢?憑什麽受這點牽連!朝廷嚴禁那什麽罌粟使用,隻管從源頭抓起就是,現在倒好,不派京兆府去嚴查那些黑心商販,反倒來為難咱們這些本分人。這可真是讓人笑話!”
掌櫃的說話一點也沒避著旁人,可見大淵朝的民風當真是十分開放,竟然容許小商小販公然在大街上議論朝廷的不是。?
本來聽她提起京兆府,江語棠是不準備管的,現在卻不得不開了口。
“我原以為做生意不錯的人應當也有幾分眼見,卻沒成想這位掌櫃眼皮子如此之淺,當真讓人無語的很。”
那掌櫃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丟了手中的抹布就看了過來,目光著實不算友好。
江語棠現在也算是皇都之中叫的上號的人物,平日裏雖不至於像秦禮那般走到哪兒都有人敬畏有加,卻也難免會引起幾分目光,所以出門的時候她特地帶了個麵紗,阻擋自己的容貌,防止被人認出來。
可或許正是因為看不見她容貌的緣故,那掌櫃的膽子反倒大了起來。
“您是誰家的夫人,哪裏懂得咱們這些平民百姓生活的苦?大家起早貪黑,不就是為了那幾兩碎銀子?如今掙不到錢,都快活不下去了,誰還管眼皮子是深是淺?”
這態度不算恭敬,語氣也多了幾分陰陽怪氣,晚濃看不過去,正想要上前跟他理論,江語棠卻伸手攔住了,明顯是不想鬨大。
“生意受到影響不過是暫時的,想必過不了多久,朝廷就會擬定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法。到時候你們的生意還是一樣做,哪裏就差這幾日?”
“夫人還真是會說風涼話,您自然不缺這三瓜倆棗的,咱們卻是以此為生,一兩日沒有進賬,就得喝西北風去,何況誰知道這什麽時候是個頭?”
“我瞧你這一身穿金戴銀的,恐怕也不是就要過不下去了吧,有時間在這兒訴苦,還不如想想自己比那些沒被影響到生意的商家差在哪兒。再者,往大了說,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們如今能在這兒好好做生意,就是因為國家興盛、百姓安居樂業,倘若那等毒物真的潛入我大淵朝境內,人人如同行屍走肉、國土被敵人踐踏之時,豈會還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江語棠說這話時一字一句都咬的十分清楚,也不曾壓低自己的音量,所以話說的擲地有聲,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