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棠回去的時候,剛好見到秦恪回來,兩人於是一起去吃了飯,期間還不忘聊了今日的事情。
“經此一次,五殿下和貴妃娘娘那邊應該也有所懷疑了,恐怕背地裏也會仔細調查。隻是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查到那林夢音的真實身份。”
江語棠不過隻是在就事論事的閒聊,事實上林夢音究竟是誰的人,她也不大關心。
秦恪自然也不太在意,將自己手中剃好的一塊魚肉放到她碗中,一邊繼續撥弄一邊淡淡說道:“無非就是皇後身邊的人,畢竟現在最有力的爭權者,也就是貴妃和皇後兩個黨派。”
江語棠想想也是,一邊吃魚一邊點頭。
“那你覺得,最後誰的可能性大一些?”
江語棠自己心中當然有了答案,隻是想知道秦恪是怎麽想的。
而後者沒有絲毫猶豫,便說道:“秦禮最後繼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估計現在就算是皇帝,也起了立儲的心思。”
這下江語棠就有些好奇了,“皇後的勢力比貴妃大,她的兒子也名正言順,當今天子也正值壯年,怎麽突然就起了立儲的心思?”
“皇後黨派早有謀反之心,就算瞞的再嚴實,皇帝也總有懷疑之處。何況她那兒子難當大用,皇帝已經給了他機會,他自己卻把握不住。”
江語棠眼巴巴看著他,眼裏寫滿了好奇,秦恪看著隻覺無奈,又給她剝了一隻大蝦,還不忘和她解釋起來。
“學業不精,品性不端,即便朝堂之上有再多的勢力,即位之後必定也隻是一個空殼傀儡,皇帝怎會由這樣一個人繼位?至於立儲,大概也是想著兒子們廝殺,坐看誰能熬到最後。”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高位之人,竟連自己的兒子都能設計。
“他也不怕真打起來,再把他也給卷了進去。”
江語棠撇了撇嘴,對於皇帝此舉十分不看好。
秦恪自也是覺得她這話有幾分道理,不曾多說什麽,隻是又把蝦放在她的碗裏。
江語棠最近也是被伺候慣了,完全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純屬喂多少吃多少。
“那咱們是不是也得謹慎一些?畢竟你也說了皇帝就想要兒子們鬥起來,你不也是他的兒子?”
此言一出,江語棠自己都緊張了起來,要知道秦恪在曆史上並沒有太多記載,她連他的生卒年都不清楚,誰知道會不會被卷入這場紛爭之中?
但秦恪似乎已經料到了前路坎坷。
“所以秦禮身邊的人才會使離間計,與你說那些話。”
什麽甘當綠葉,什麽花也怕葉子吸取到它的養分,這種言論挑撥離間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江語棠當時就看出來了,卻沒有聯想到這一層。
此時一琢磨起來,反倒是覺得奇怪,“她憑什麽覺得說兩句話,咱們就能被她離間了?又不是傻子,說什麽都信。”
“她不還對你動手了?倘若不是你機靈,把她也給拉下水去,最後你罵人平分了罪責,我怕是會直接殺了她。那時候我與秦禮之間,恐怕會生出嫌隙來。”
江語棠一聽他喊打喊殺的,就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若真是我落了水,你真的會殺她?”
“我會。任何傷害到你的人,我都不會讓她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