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這話的時候,多多少少帶了幾分愧疚之情,很明顯,她是並不覺得江語棠此舉有什麽錯的。
而江語棠聽她這麽說,也是鬆了一口氣,至於太後口中所說的很難給一個說法,江語棠其實也有所預料。
“妾身幫助那些可憐人,也不過是有這幾分小錢,想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隻要不被報複,也就知足了。咱們錦王府本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除非逼急了,也是不會還手的。”
她語氣平和,並沒有怨懟,抑或是陰陽怪氣的意思。
太後聽著還算滿意,點了點頭。
再想想她受的這些苦楚,也隻能輕歎了一聲。
“你是個好孩子,但不是心思善良,就有回報的。哀家在宮裏,也難給你做主,往後若是遇到什麽麻煩,你也可以來跟哀家說。”
有太後這句話,雖說不至於拿了個免死金牌在手上,卻也有一定的保命之力,江語棠也感激地點了點頭。
隨後她才說道:“妾身倒是沒什麽委屈的,幾經磨難下來,反倒是讓妾身和王爺的感情更深了。”
聽得此言,太後簡直是哭笑不得。可她願意息事寧人,
也確實是太後一開始的想法,所以隻能指著她無奈笑笑,並沒有說她拿不清重點。
有關於江語棠被綁架這件事兒,太後點到即止,也知道她定會聽自己的話,便沒有再提。
反倒是讓掌事姑姑拿來了一封信,遞給她:“這是哀家前兩日給頌安寫的信,你若是得空了,就替哀家找人送到她那兒去。”
江語棠點了點頭,拿過信件就揣進了自己懷中,也沒有多問。
“那妾身就先走了,太後娘娘自己保重,平日裏也別想那麽多。”
江語棠也不好在安慈殿久留,這就告辭離開。
太後也沒有留她,隻是看見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殿之中,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太後娘娘這是在想什麽呢?”姑姑看出來她的愁緒,忍不住關心問道。
太後則是擺了擺手,“真是造孽,這麽單純一個姑娘卻嫁給了錦王,以後還有的是磋磨。”
姑姑也歎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覺得太後這番話說得對。
可作為一個宮人,姑姑也隻能說道:“既是喜歡,便難能可貴,日子還不是自己過出來的,說不定錦王殿下能謀得一個偏遠些的差事,這夫妻二人也算
是能遠離喧囂了。”
姑姑原本隻是一句感慨,卻不知道太後已經放在了心上,並且開始思考要不要給這二人推上一把。
而已經離開了安慈殿的江語棠並不知曉太後所想,挑了偏一些的路,步履飛快、行色匆匆。
可即便如此,還是聽見十三提醒道:“宿主,有人在跟著你。”
與此同時,張裕也走上了前來,輕聲對她說道:“娘娘從安慈殿出來之後,就被人跟蹤了,估計是宮裏的人。”
皇宮重地,自然不可能與外頭的人混進來要對她不軌,可以正因在此地,江語棠也不好反抗的太過明顯。
於是走著走著就朝向了大道,然後問張裕:“你能發覺他的存在,是否說明他不敵你?”
“屬下有七成把握能將他製服,但並沒有把握不會驚動宮裏的守衛。”
此言一出,江語棠的麵色就不由凝重起來,“你畢竟是王爺的人,不好暴露太多,也不能在宮中鬨事,所以今日你不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