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語棠其實想的很簡單,正如秦禮所說,一旦秦恪開始動作,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希望能找到他的錯處。
江語棠作為他的妻子,又是他不能舍棄的重要之人,如果做了什麽不合規矩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大威脅。
所以隻有她在每一件小事上都力求完美,才能儘可能的減少被人盯上的風險。
隻不過這些沒必要讓蘭英知道,她隻是簡短回答:“往日隻覺應當不會與宮裏有什麽交集,可現在看來其實不然。與其讓那些傲慢的皇室中人教我規矩,倒不如我自己先學,也能少吃一點苦頭。”
蘭英也覺得是如此,理解地點了點頭,這就出門找人去了。
但在人來之前,她還是閒不住,趁著晚濃還沒回來就跑了出去。
今日沒帶人在身邊,就不必去找那些借口偷偷去,江語棠喬裝打扮了一番直奔書坊,門口總算是換了一個機靈的掌櫃,見到這熟悉的裝束就吩咐夥計給她沏了一壺茶,讓她稍作等候,這就去找宋濟豐過來。
隻是今日不知怎麽的,人久久也不到,江語棠一壺茶都快喝完,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看見他擦著汗匆
匆跑了過來。
“宋老板忙什麽呢,竟然這麽老半天的都不見人,可是最近生意紅火,讓你忙不過來了?”她笑問。
宋濟豐跟她也挺熟的,聞言先是擺了擺手,然後抱著那半壺茶一飲而儘,才苦笑著說道:“東家您就別取笑我了,最近這書坊裏頭生意青黃不接的,我到處找人買都快急白了頭。”
說罷指了指樓上,“咱們上去坐會兒,可累死我了。”
江語棠自然知道他這一番話都是在做戲,此時也有事情要與自己稟報,就點了點頭跟他一起上去。
果然等到閒雜人等都不在了,他才趕緊把門關上,著急地對她說道:“東家再不過來,我都要找個說法去王府找您了,最近這幾日有不少人要找咱們新淵報幫忙,就差沒在大街上喊了。”
江語棠聽著頗有幾分疑惑,“幫忙?你確定不是來找麻煩的?”
“從咱們新淵報創辦開始,那麻煩何時少過,我怎麽可能辨認不清?這回真不是。”
比如來了幾分興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新淵報是最先刊登人口拐賣一事的,這段時間消息傳開之後,有不少人都找到了咱們,說是希
望咱們替他們找人。”
江語棠的手指輕輕在椅子扶手上點著,似乎是在深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反問他:“你是怎麽想的?”
宋濟豐這兩日明顯也是考慮過了,其實倒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回答:“我確實是同情他們的遭遇,可說到底咱們不過隻是一個報刊,最多也就是揭露揭露那些陰暗之事,還能做什麽?何況若是真的幫了忙,成果如何且不好說,惹火燒身才是麻煩。”
正常人在儘自己力所能及之前,往往想的都是保全自身,江語棠並不覺得自己比宋濟豐更為高尚,願意為了那些可憐人暴露自己。
但隻要有係統,她會暴露的風險就極小。
所以相比宋濟豐,他更少了幾分顧慮。
“我會派人去接觸他們,了解到情形之後,再通過線人給你傳遞消息。你負責將這些人的遭遇整理在案,在小報之上單辟一塊地方,用以刊登尋人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