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播出(一萬字更新!)(1 / 2)

擇日走紅 宋不留春 2707 字 7個月前

第268章 播出(一萬字更新!)

陸嚴河從來沒有跟郎俠拍過戲,也沒有見過他拍戲是什麼樣子。

在正式開拍前,陳玲玲過來給他們講戲,等會兒怎麼拍。

等會兒的戲其實並不複雜,是一個過場戲,陸嚴河飾演的侍衛衛江來找飾演郡王的郎俠,跟他彙報一些相關的事情。

陳玲玲看著他們走位彩排了一遍,對了一遍台詞,隻提了一個要求,“雖然是過場戲,但你們要在人物的狀態裡。”

那究竟什麼是人物的狀態?

陸嚴河這些天跟著何淑怡研究劇本,鑽研人物,多多少少地感受到了幾層衛江的人物邏輯。

他心中是有仇恨的,之所以來到王府,是為了複仇。這個仇恨的種子深根在他的心中,但是,隨著他進入王府以後,卻意外地被小郡王給挑中,成了他的貼身護衛。小郡王是他仇人的兒子,但卻不明真相地對他誠懇、優待,這慢慢在衛江的心中形成了衝突和掙紮。

這個過場戲,是衛江去告訴郡王他一處產業遭人陷害的事情,郡王有一個情緒上的變化,從吃驚到憤怒,要急匆匆地離開,但衛江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的——至少在劇本上沒有體現。

然而,被何淑怡認真地指導和調教了一番以後,陸嚴河已經開始學會在劇本上做加法。

“好的劇本一定是給演員留了空間和留白的。”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等待正式開拍。

“小王爺。”陸嚴河走到後院,看到正坐在廊下抱著一本書在讀的郎俠,隔著兩個身位站定,喊了一聲。

陸嚴河跨開步子,往前走去。

大量的群像戲導致像這樣的過程戲,隻要沒有大問題,基本上都是一遍過。

在指定位置就位,陸嚴河深吸一口氣,開始找狀態。

陳玲玲她從監視器後麵走過去,對陸嚴河和郎俠說:“演得不錯,看得出來,你們兩個都下了功夫,但還有很多地方有瑕疵,咱們這不是電影,沒有辦法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給你們磨,我給你們說一遍,伱們後麵的戲怎麼拍,自己去琢磨。”

侍衛是受過專業武術訓練的,給他們走路,下盤更穩,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郎俠氣勢洶洶地往前走去。

一路走出院子,才聽到陳玲玲喊卡。-

陸嚴河和郎俠兩個人飾演的角色,在《鳳凰台》這部戲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條線,或者是,是這部權謀大劇中,唯一一條由年輕人挑起來的線,前期的內容會相對更輕鬆、情緒化一點。

“好的,明白了,謝謝導演。”

陳玲玲跟他們兩個人說完,就喊了一聲過。

“什麼?”郎俠臉色一變,馬上站了起來,眼神變得憤怒,“王夫政這狗東西,他是故意找茬是吧!”

陳玲玲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劇組不是隻拍你們兩個人的戲,時間有限,沒辦法重來。”-

拍戲,如果能夠多拍幾遍,當然是能夠精益求精。

陸嚴河點了下頭,讓開身,讓郎俠走在前頭。

郎俠臉一紅,低下頭,說:“我一定改進。”

這是技術問題,他因為沒有經驗,自以為演出了層次感,實際上從技術層麵,都拍不到他的層次感。

陸嚴河沒有接話,一副待郎俠示下的姿態。

黃城當初定下由陸嚴河和郎俠來演的時候,一是衝著兩個人背後的人,二也是衝著兩個人有不錯的演技,能挑得起來角色。

今天正式拍攝之前,黃城還做好了陳玲玲大發火的準備——演員要是演得糟糕,陳玲玲是會直接在現場罵人的。

多多少少做了一些調整。

周圍人來人往,各部門都在做最後的確認。

但他仍然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陸嚴河在這之前,隻演過一部戲,一個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較接近於本色的角色,而郎俠的情況也差不多。

他專門給衛江設計了一種走路的姿勢——區彆於他平時的姿勢。

“陳導。”郎俠忽然喊了一聲,麵露猶豫之色,“您剛才跟我說的,我都已經明白了,可以再拍一條嗎?”

全場馬上重新有了動靜,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陸嚴河微微低眉,視線也從郎俠的臉上往下移開,說:“小王爺先彆打趣我了,王夫政帶人在春風樓鬨事,打傷了兩個夥計,現在還鬨著要他們賠償。”

步速急、快,但是沉穩有力,不虛浮。

“走,衛江,你跟我去看看!”郎俠氣急敗壞地對陸嚴河說道。

可是,對一個龐大的劇組來說,時間最寶貴。

陸嚴河這時才重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有一瞬間的凝滯和複雜,一瞬過後,就跟了上去。

郎俠這才將頭抬起來,露出一雙清俊無暇的眼睛,眼睛裡還有笑意,說:“衛江,你要是一直這樣冷著臉,以後可討不著媳婦,我可聽府裡的小丫鬟們說,她們都不敢接近你,說你很凶。”

沉默,嚴肅,沒有多餘的麵部表情,眼睛像深山中造出的岩火,亮而冷,讓人聯想起鷹隼的瞳孔。

陳玲玲又看向陸嚴河,說:“咱們這是拍電視劇,不是拍電影,剛才沒有特寫鏡頭去拍你的眼神戲,你演了也就白演,你得弄清楚你每一場戲是拍什麼,鏡頭從哪裡走,你再去對你的表演細節做調整,拍電影是導演和攝影師來找你,拍劇,我說實話,工期長,拍攝量大,無法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磨,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捉你一個人的戲,你要自己去設計符合鏡頭的戲。”

莫瀾也給了他一些指導,站在專業人士的眼中,他身上有哪些地方是一看就不是練武之人會出現的特征,然後寫在自己的劇本上,不斷提醒自己。

陸嚴河也想再拍一條,調整一下。

他在邊上練習了一下自己走路的姿勢。

尤其是《鳳凰台》這樣一個權謀大戲,所涉及的演員數量,幾乎是《黃金時代》的一倍還不止。

直到陳玲玲喊開始。

陸嚴河沒有那個功力,隻能模仿他的武指莫瀾。

“郎俠,你的狀態表演能力很好,但你要有反應的過程,不是彆人一跟你說你的春風樓出事了,你下一秒就直接給炸了,哪怕是一秒的反應時間,都會讓你的情緒切換得更自然,你這一看就是在按照劇本硬演。”陳玲玲直接跟郎俠說道。

然而,當陳玲玲喊了哢以後,黃城好了好幾秒都沒有等到陳玲玲的罵聲,讓黃城一愣。

陸嚴河被陳玲玲一點,豁然開朗。

像陳玲玲點出來的那些問題,實際上是可以靠後期剪輯給解決的,陳玲玲點出來,隻是告訴他們以後演戲可以怎麼進步,才說了這些。

周末這兩天,陳玲玲都主要集中在拍陸嚴河的戲,因為陸嚴河還要上課和考試,不像其他的演員都能一直待在組裡,這是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就一早說好的。

等到陸嚴河正式放寒假了,才能常駐組裡。

陸嚴河一口氣拍到了晚上九點半。

幸好提前把整個劇本都研讀了好幾遍,台詞全部背了下來,他在現場演戲,演久了,其實也會疲憊,專注力和表演的狀態會下滑。這個時候,陳玲玲總是用眼神告訴他“你這一條不行”,有的時候會重拍,有的時候不會。

陸嚴河也不知道陳玲玲決定重拍的標準是什麼。

總而言之,《鳳凰台》的拍攝一直在有條不紊地往前推進。

但一天下來,陸嚴河有種比跟何淑怡上一個星期的課都更有用的收獲感。

隻能說,準備一萬次的練習,不如上場來一次真刀真槍。

當然,如果沒有上場前那一萬次的練習,上場後的真刀真槍,就隻是色厲內荏而已。

回到酒店,洗洗就睡了,第二天還要接著拍。

星期天拍得更加誇張,陳玲玲下午要拍彆人的戲,陸嚴河隻能等,然後,一口氣拍到了淩晨一點才收工。

陸嚴河坐上鄒東的車,趕回玉明,第二天還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