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的控製了。”</p>

“棉花是好東西。絲絹終究還是太輕薄，且能養蠶紡紗的地方也不多，不及棉花易於種植，又易紡紗織布。”</p>

“不知換成棉布衣料裁成的官服穿著暖不暖和，勉仲兄其實可以去做一套。”折可適拿著黃裳打趣。</p>

黃裳抿嘴一笑，卻也不爭鋒相對。</p>

一場戰爭從春天打到冬天，儘管遠沒有達成預期的目的，但該升官的升官，該發財的照樣發財。功勞總歸是有的。</p>

就如在河東，一個葭蘆川大捷，不僅僅讓十幾個勇猛無畏的軍官晉身品官行列。參與謀劃的黃裳和折可適也得到了韓岡的舉薦。折可適本有就官職，加官一兩級不成問題。而黃裳在有了官身之後，下一科，貢生的資格就好考多了。</p>

韓岡和兩位幕僚正說著話，前方就傳來一道急促的馬蹄聲。很快，一人被帶到了韓岡的麵前。</p>

興奮的年輕人神色間充滿了興奮：“龍圖，是這折府州的捷報！濁輪砦的西賊已開城投降，官軍一部隨即便進駐暖泉峰！”</p>

折可適臉上頓時泛起了喜色。這一次主戰的都是家中的主力兵，若是損失的多了，十年內都彆想恢複元氣。幸好守寨的西賊沒有硬拚。</p>

屈野川的乾流是從西北流向東南，近源頭的地方就是舊豐州。而屈野川還有一條從北方遼國流過來的支流濁輪川，當年宋人和如今的黨項，都設立了濁輪砦來擋住這條能讓遼人南下的道路。其北側的暖泉峰，又是濁輪川邊、邊界上的一處戰略要地，是遼人南下的必經之地。麟府軍能占據此處，等於堵上了這條路。</p>

“折府州呢？”韓岡將欣喜藏在心底，問道。</p>

“折府州正自領主力，駐屯在子河汊上。子河汊小寨的四百西賊守軍也的投降了，也沒怎麼打。還是照樣啟程，明日應就能到了舊豐州城。”</p>

“好！”韓岡瞅著折可適笑道，“這可真是謀定而後動啊。濁輪砦和子河汊小寨的西賊守軍能兵至即降，肯定是府州那邊事先下了功夫。”</p>

“也是西賊都被契丹入侵驚破了膽，才會主動投附官軍。”折可適並沒有否認韓岡的話。</p>

在河東主力未至的時候，折克行麾下的麟府軍便是平定地方的主力，同時還肩負堵塞遼人的由此叩關的借口。到現在為止，折克行做得算是不錯了。</p>

屈野川乾流的上遊，原是遼夏兩國之間邊界，最近處距離遼國的東勝州隻有四十裡。這裡的一片土地，遼人也經常來往。折家的先祖折禦卿曾經在子河汊大敗遼人，斬首數以千計。國初時，這個戰果也是諸多大捷中的一流水準。</p>

韓岡轉頭對折可適道：“百年前，令曾祖領軍子河汊大敗遼人，不過之後就給西賊奪走，如今終於又回來了。”</p>

“是在下先曾叔祖！”說起先人的豐功偉績，折可適頓時挺起胸膛，倍感自豪，“當年的子河汊一場大捷，讓北虜至今不敢南窺。”吹噓了一句之後，折可適又道，“不僅僅是子河汊，有了子河汊的土地，等於又多了一處養馬的好地。”</p>

“子河汊那是河穀吧？”黃裳疑惑道。給韓岡做了這麼久的幕僚，最基本的概念還是有的，“養馬不是要高寒之地？要有長山大穀，美草、甘泉和曠地。子河汊那片地不算大吧？”</p>

折可適道：“這幾條，子河汊雖不能說應對得上，但都能沾點邊。國初之時，軍中戰馬以府州為最，靠得就是子河汊中的善種。其次才是環、慶、秦、渭的西馬，骨格雖稍大，但蹄薄多病，不如府州馬善奔。不過自從豐州陷落之後，府州的馬種便一代不如一代。”</p>

黃裳笑道：“甘涼如今已收複。陝西邊地的西馬日後全都能換成河西種，甚至大食種，府州馬就是重奪子河汊，那也是比不上。”</p>

折可適搖搖頭：“早就不指望了。自從有了蹄鐵，西馬蹄薄的毛病就不算什麼了，體格又勝出，府州馬如何能比得上？”</p>

“莫要多話了。”受到接報後，韓岡意氣風發，“加快速度，趕往麟州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