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雲想容卻是愁的頭發都白了，她苦口婆心地跟雲霓裳講了無數道理，但麵對一雙淡漠地眸子，卻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再問最後一遍，姐姐你真的甘心成為邪神的信徒？”雲想容喝了口水，問道。

“這是你第一千二百八十三遍的提問了。”雲霓裳仍舊神情淡淡，似乎並不理解雲想容為何如此激動，“他需要信徒，我需要活著，這交易並不虧。”

“但你可是準神帝級彆，他才神皇七重境，你就甘心做他的信徒？”雲想容覺得自己都快瘋了，她已經後悔教雲霓裳生意和交易的事情了，現在動輒交易、生意，都快把自己逼瘋了，“而且你是人，不是物品，能不能不要用交易形容自己，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自己的喜好、意願、情感？！”

“確實我是準神帝，單從這點來算，我的命似乎更加珍貴，這樣還是我們賺了。”雲霓裳輕輕歪頭，“至於感情，你知道我並不能理解那是什麼。”

“但是你煉化絕魂之後，感情是可以逐漸恢複的，我不想那個時候你後悔。”雲想容眸中含淚，“就像你中了絕魂之後，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後悔，為什麼本該我承受的痛苦，要由你來承受？”

“尤其是聽到你修煉時痛苦的聲音，我感覺像是自己中毒一般難受，我寧願中毒的是我！”雲想容繼續道，“我組建星辰閣，不是想要你為我撐腰，而是想讓自己強大起來，讓你動手的機會少一點、再少一點！”

“但你如果做了彆人的信徒，那我恐怕餘生後悔的事情又要多一件了。”她神色淒楚，眸中有絕望的灰色。

“靜氣凝神！”雲霓裳突然喝道，她意識到雲想容的狀況不對，似乎是心魔侵擾的跡象。

雙手飛快結印，一道冷冽的氣息打入雲想容的眉心，雲霓裳不顧神魂中傳來的痛苦，調動全身的仙力為雲想容布下一層結界，“你被心魔侵蝕了，快回神！”

雲想容被那道氣息一激，生生打了個寒戰，從剛才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姐……姐姐？你怎麼又動用仙力了？”

雲霓裳終於忍不住露出苦笑：“想讓我少點痛苦，就管好你自己。”

她微微閉目，緩了緩神魂中的痛楚，繼續道：“是我考慮不周，不知道你竟然對這件事執念這麼深……”

“姐姐……”

雲霓裳擺擺手：“你困在神皇九重境已經數百年了，你的天賦本比我出色太多，久久困在這個境界，可是因為心魔關無法突破？”

“相容，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歲嗎？”雲霓裳問道。

“似乎是十歲？”雲想容不知道雲霓裳為何突然說這些。

“我十歲那年，母親懷了你，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每天都會趴在母親肚子上跟你對話，為你唱歌，傾聽你的心跳，聽著你的心跳，我感覺心都被填滿了。”雲霓裳道，“雖然我感情逐漸確實，但我從小其實就感情很淡漠，從出生便是如此，是你的到來，讓我摸到了生命的悸動，體會到了一絲幸福的感覺。”

“從小時候起，便是你在依賴我，跟著我，跟我撒嬌，但你不知道，其實你才是我的光。”雲霓裳嘴角勾起，似是回憶起兒時的模樣。

雲想容驚呆了，不僅僅是因為姐姐說的話，更是因為她臉上的笑容，有多少年沒見姐姐笑過了，像是春日暖暖的陽光，又像是百花在麵前綻放，姐姐整個人似乎都因為這一個笑容而鮮活生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