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黃裳出來，韓鉉帶著手下人往外走。</p>

伴當在韓鉉見黃裳的時候，已經去問過了展熊飛和丁兆蘭的去處了，“四郎，展熊飛被黃知府派出去查案了，我們過來時剛剛走。丁小乙那邊說是收到一條線索，走了快有半個時辰了。”</p>

韓鉉隻在聽，不說話。伴當見狀，小心翼翼：“四郎，可是有什麼不妥？”說著，悄悄地指了指背後剛出來的院落，“黃知府跑得飛快，一過來就奪了展總局的權，是不是動了什麼心思了？”</p>

伴當越說越小聲，心中有些著慌，黃裳可不是尋常人，開封知府，還抓住了兵權，京營兵馬不出動，他就是最大的。</p>

“彆胡思亂想。”韓鉉瞟了伴當一眼，“他敢嗎？”</p>

韓岡就是韓鉉最大的依仗。有韓岡在，黃裳坐鎮警察總局，就隻會是好事。</p>

警察們控製住內城城門，若是事有萬一，神機營自外而入，就少了一重難關。</p>

出來走了兩步，見送客的黃裳親信識趣的走在前麵，韓鉉便低聲在伴當耳邊說，“你回去，報予母親，黃知府正在州橋警局坐鎮，請母親不必擔心。”</p>

韓鉉出來時，王旖並沒有跟他說黃裳會在哪裡。王旖也沒有考慮到五千警察的作用。她隻隻按照韓岡派人傳回的囑咐，將家中男女給組織起來，發放槍支彈藥。反而是韓鉉想到了，自請出來打探消息，本打算聯絡起展熊飛，借助展熊飛之力，監控京師局麵，不成想黃裳已先到一步。</p>

方才見麵，韓鉉見黃裳口氣不對，當即就撒了個謊。韓岡將錢定義成信用，也曾說過信心比黃金都貴重。之前派人回家通報，還特意叮囑不要張皇失措。</p>

韓鉉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要維持住黃裳對韓家的信心。不僅父親要支撐得住，母親也得給人以信心。</p>

想了想，韓鉉又道：“再予母親說，兒子就在這裡守候，有什麼消息，會派人回家稟報。”</p>

“四郎，不去其他地方了？”</p>

韓鉉搖搖頭，他不知道有沒有騙過黃裳，但隻要自己作為韓家的代表到了警察總局這邊，黃裳就沒了其他選擇。</p>

“我就在這裡等展總局和丁小乙回來。”</p>

警局大院此時警察多了起來，來來往往腳步匆匆，不同於以往的喧鬨，都知道了出了大事，一個個臉上連個笑模樣都看不見。</p>

“守靈呢。”韓鉉咕噥了一句，又趕忙呸呸兩聲。</p>

韓鉉的模樣在警察窩裡顯得特立獨行，紮眼得很。不過他也算是熟麵孔，十個人裡麵倒有兩三個認識他。一路上見到韓鉉的警察，好些人都在向他行禮問候，韓鉉頷首回禮，看見認識的還停下來打個招呼，一點也不見外。</p>

韓鉉喜歡往外跑，見得人多，總局衙門裡麵認識他的警察不少，有的是耳目，等展熊飛、丁兆蘭回來，更是會站在她這一邊，這就是他的優勢。</p>

眼下這個節骨眼，韓鉉不打算去其他地方奔走了。他要在這裡告訴所有人。支撐韓家門戶不隻有韓相公，成年的兩位兄長雖不在京師，三兄又不諳世事，但家裡還有他韓鉉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