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我孫女的福氣,唉,說實在話,也是我族高攀了。”冰媛假裝聽不出石宗的話中嘲諷之意,一邊回應石宗,一邊望了望主桌方向。
在那裡,方源端坐主位,雪兒緊挨著他,神情局促。
冰媛歎了一口氣,她表麵風光,心中卻有隱憂。
這一場不是她想要的婚宴,隻是一場訂婚宴。冰媛充分地體會到了方源的難纏,單單這場訂婚宴,雪民一族就付出的不菲的代價。
這還是她和方源討價還價,艱難談判了多次,方才得到這個結果。
雙方各退一步,方源再次得到一筆資源,雪民一族終於能借到方源的勢。
“但是將方源引到家裡來,這樣的人物……我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呢?”冰媛回想起她和方源交涉的過程,心中反倒猶疑起來。
但表麵上,冰媛卻是不漏絲毫情緒,滿臉含笑,酒宴上觥籌交錯,氣氛熱烈。
東海。
華安麵帶愧色地對尤嬋道:“教仙子失望了,華某此次未能為仙子算出此人跟腳。”
“就連你華大師都不行嗎?”尤嬋感到相當意外。
華安臉色一肅:“一來,光靠龍魚的線索,的確是難以推算。二來,此人身負殺招,能專門克製智道推算,遮掩了自身跟腳。”
尤嬋聽得此話,更加感到不妙。對方居然有智道手段,能夠防備推算,這一點她自己並沒有。
敵有我無,可見對方有備而來,或者背後有人。不管哪一種情況,都更加表麵對手的強大。
“難道對方的智道造詣,比華安你還要出眾嗎?你是堂堂東海智道三能之一,居然連你都推算不出?”尤嬋十分不甘心
“仙子誤會了,智道流派的門道和水道不同。眼下情景,猶如一道長河,對方在最險要的峽穀關隘上設卡。不管長河河麵如何開闊,到了這處關卡,深沉的激流變成淺灘。我們智道蠱仙能夠在寬闊的河麵上,掀起層層巨浪,但是在關卡處,卻是有力使不出,事半功倍得很。”華安耐心解釋,念及尤嬋專修水道,便細心地用水來比喻。
“非是我不能夠,就算是其他智道蠱仙,隻要勘破不了這一層防護,就萬萬不能推算成功。哪怕這層防護手段,隻有六轉程度。”
尤嬋鬱悶。她對智道了解不深,事實上,大多數的蠱仙都對智道了解不深。
一方麵,這是智道蠱仙向來稀少,另一方麵,知曉智道奧秘的智道蠱仙,也不會自找麻煩,去向外界宣傳自身流派的種種門道。
尤嬋原以為,自己找得到華安出手相助,就能夠知道方源的跟腳來曆,沒想到卻結結實實吃了個癟。
不過越是這樣,尤嬋越不想退縮放棄。
華安也了解她的性情。
尤嬋不僅隻是外貌出眾,還有著水一樣的韌性,她能有如今的地位和成就,都是靠她個人的努力。
於是華安建議道:“我們可以再做試探,隻要有更多的情報和線索,我突破對方的防備的可能就越大。一個線索哪怕在下,宛若蟻穴,但千裡之堤往往潰於蟻穴,線索越多,越是能夠功成。”
尤嬋點點頭:“且稍等候。”
她立即沉入心神,溝通了寶黃天,再次找尋到方源的意誌。
她之前試探沒有成果,現在仍舊想要努力一番。
“尤嬋,你不必試探我了。龍魚的生意,我很有興趣,甚至可以說誌在必得。”方源意誌告訴尤嬋這麼一句話。
尤嬋震驚!
她臉色都變了,回過神來,把事情告訴華安。
華安也不由地微微變色:“這種情況,對方來頭隻怕不小!”
“我乃是龍魚生意場上的第一人,對方能向我叫板,怎可能沒有來頭?”尤嬋白了華安一眼。
華安搖頭,滿臉肅穆之色:“我所說的是對方的智道造詣。我之前推算,恐怕是被對方察覺,反過來推算我們,因此測算出你的身份來。我已經足夠小心,但對方居然能夠在這麼有限的條件下,算出尤嬋你的身份,智道造詣絕不弱於我。甚至……還要超出我一籌!”
“竟是這樣?!”尤嬋再次震驚。
她萬萬沒有料到,這一次找尋華安求助,不僅沒有算出對方的來曆,反而把自己搭進去,提前暴露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