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血脈壓製(1 / 2)

即使這筵席上不過是被抓來湊數的也多是官家子弟,卻沒幾人會如蒼羽一般地擼袖子嗆聲。。

梁太師見狀,蹙眉起身打斷了他們的爭執,神色冷冷地道:“好了,諸位,賞花觀景,美酒當前,不必起爭執,這裡終歸是皇家筵席。”

盧飛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禮:“是學生魯莽了,失了些分寸。”

見盧飛這般乾脆地道歉,甚至沒有找借口,梁太師臉色緩和了不少。

這裡的不少人家子弟雖然未必想成為皇家的乘龍快婿,但是沒有人想令桃李滿天下的太師不悅。

家族蔭封是一回事,但能入仕任實職卻不是靠家族蔭封就夠了的,不少人還希望走科舉之路入仕。

這也是為什麼太後自己不出麵,挑了太師出來主持筵席的原因——

逼得還對自己未來官途抱有希望,想要為家族掙得榮耀的駙馬候選人,就不敢輕易在太師麵前故意做出輕狂模樣。

但這些人裡可不包括蒼羽。

所以,她自然是無所謂的,見梁太師麵色冷淡,她便也隻對太師拱了下手,嘴裡卻道:“今兒是看在太師麵子上,不與你這破落戶計較。”

盧飛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隻是蒼羽的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愈發給眾人留下了她——粗魯、粗鄙、無禮平白浪費了那張美少年臉皮的印象。

梁太師到底是經曆了許多事的人,一會便麵色如常地摸著胡須含笑道:“好了,既然是秋日賞宴,諸位不妨以這山水之色為題,賦詩接文,或者行飛花令如何?”

蒼羽忽然舉手:“學生倒是覺得這山色如詩,很適合飲酒舞劍。”

眾人齊齊無語,還沒有人在宴會上做這等提議的。

潘堂宇輕嗤一聲:“蒼二公子,你若是不會賦詩或者飛花令,隻管坐著就是,我們可沒有你那能扛馬車的氣力。”

在座的公子們皆忍不住低笑起來,笑聲裡難掩諷刺。

梁太師也蹙了眉,倒是慕勤見狀,不忍蒼羽尷尬,出聲為她打掩護:“好了,諸位,咱們還是聽太師的,咱們先各自先行以秋景賦詩罷。”

於是眾人也不再把目光放在這位蒼家二公子身上了,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對自己的玷汙,各自開始取了紙筆寫詩做賦。

隻是沒有人看見蒼羽垂下的清亮眸子裡閃過放鬆與得逞的笑意,她暗中瞥了眼太師身後那麵精致的百鶴飛雲屏風。

她表現得這般“鄉野村漢”,哪怕曾救過定國公主,應該也不會成了這些候選者的威脅眼中釘,更入不了太後和公主殿下的眼才是吧?

……

沒有人知道這屏風用特殊的材料製成,屏風外的人看不見屏風後有沒有人,但屏風裡的人卻可以清楚地將一切都看在眼底。

雪白高貴的人影在屏風後的紅木雕花椅上靜靜地坐著,將酒筵之上的一切都納入了眼底。

他的目光落在蒼羽身上,精致的眼底閃過一絲莫測的光:“這廝倒是為了不當這個駙馬,豁得出去的。”

“他竟半點不想著自己的前途,在太師麵前這樣失態。”風眠搖搖頭。

這樣的人,不是太蠢,就是太聰明。

唐聖寧盯著蒼羽片刻,幽幽沉沉的目光仿佛貓盯著老鼠。

他忽然彎起唇角:“你說,若本宮直接下旨讓他當這個駙馬,他能活到跟行完六禮,拜天地的時候麼?”

雖然看不見自家殿下麵紗下的表情,但那聲音裡帶著興味的冷酷讓風眠忍不住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