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墜月領的一眾高層,正無聊而焦急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Google搜索.com
他們平時在墜月領都是趾高氣揚,說一不二的人物,何曾受過這種氣。
如今他們被護城魔法陣給罩在裡麵,自己出不去,外麵想送點東西也送不進來,就和蹲監牢一樣。
「唉,遊術大師啊,這一次的難關,你怕是難過了啊。
隨便問問墜月領的居民,都知道是你下的手。
不過遊術大師你放心,我們藥劑師行會和你們製寶師行會同進同退。
塞瑞納議員要是想動你,還得先過我們這一關。」
藥劑師行會的會長表麵上義憤填膺,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都是讓成都·遊術不要心存僥倖,早點認罪,莫要連累了大家。
「就是!遊術大師,我們兄弟幾個在墜月領這麼多年了,早就不分彼此,哪是塞瑞納說罰便罰的。
今天她要是不講道理,我說什麼,都要去雷霆城告她一狀。」
墜月領的副城主拍著胸脯,話說的好聽,言外之意就是現在肯定幫不了你。
成都·遊術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
他心裡清楚,自己跟這些人都是胡吃海喝的情誼,雖有些利益的牽扯,也不過是像蜘蛛一樣結了張網而已。
就種淺薄利益結成的網,平時看上去無比堅固,但真當大風大浪過來時,一吹就破,一淋就濕,根本沒有價值可言。
「你們就落井下石吧。你們壓根不知道,我在幫誰做事。」
成都·遊術咬牙切齒,但此刻他隻能耐心隱忍,等待翻盤的時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便有一位法師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他站在廣場上,對著魔法陣中的人大喊:
「開爾福城主!
塞瑞納議員說,他們抓到了正在試圖對賽拉·娜恩斬草除根,銷毀證據的法師。
凶手進行了無比激烈的反抗,塞瑞納議員出於墜月領安全的角度,迫不得已出手擊斃了對方。
根據星風和塞瑞納議員的調查結果,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製寶師行會。
塞瑞納議員說,請你將製寶師行會的人嚴加看管,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一瞬間,整個廣場上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成都·遊術。
製寶師行會旁的【藥劑師行會】和【戰爭機械行會】的人員都齊齊把位子挪動了一下,儘可能的和製寶師行會的人分開。
製寶師行會的會員慌得六神無主。
那些在賽拉福事件中出過力的人更是膽戰心驚。
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成都·遊術。
成都·遊術麵色陰沉,沉聲到:
「不要慌,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們問心無愧,沒什麼好怕的,坐著等消息。」
拉西·白燈知道不管結果如何,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
他失魂落魄地問:「會長,可是,萬一,我們問心有愧呢?」
遊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到:「就你話多,給我閉嘴!」
開爾福見到這一幕,在心裡嘆了口氣,大聲回答到:
「告訴塞瑞納議員,我深刻地領會到了她的重要指示,並堅決落實!
有我在,製寶師行會的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
……
半個小時過去,突然一陣響亮的雷鳴聲在天空爆開,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又過了片刻,又有一個法師跑來,他氣喘籲籲地說:
「開爾福城主!
出大事了!
塞瑞納議員和星風大人查封了製寶師行會,塞瑞納議員說,他們正在製寶師行會收集證據,已經有超過20名人證願意當汙點證人。」
開爾福連忙看了成都·遊術的表情。
他臉上的驚慌已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見的陰狠。
見到開爾福看過來,成都·遊術狠狠地說:
「我作為製寶師行會的會長,對塞瑞納議員的行為提出嚴肅抗議!
製寶師行會作為墜月領的官方組織,就算有問題,也隻能由雷霆城的製寶師總公會來查!
她一個魔法議會的會員,憑什麼查我的製寶師行會!」
嘶~
旁邊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雷霆城來的人,天然就比墜月領的大三分。
成都·遊術說這些話,就是主動和塞瑞納議員徹底撕破臉啊。
開爾福明顯沒想到成都·遊術會這麼說,他愣了一下,臉色也陰沉下來,說到:
「我作為墜月領的領主,有權授權塞瑞納議員調查墜月領的製寶師行會。
塞瑞納的行為完全符合程序。
告訴塞瑞納議員,有我在,大膽查!」
開爾福盯著遊術,心裡怒哼了一聲。
他是魔法議會的會員,魔法議會和製寶師總公會本身就分屬魔法和後勤兩個不同的派係。
成都·遊術的話,他不能當成沒聽見,否則以後就別想在魔法派係混了。
——————
成都·遊術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聽到開爾福的話,他興奮地捏住了手上的海螺。
有了現在這個前提,自己存活的機率就多了幾分。
……
……
僅僅五分鐘過後,前來報信的法師又一次跑來。
這次他的表情極為驚恐,說話的聲音有點抖索:
「開爾福城主。
星風大人在製寶師行會駐地,遊術大師的辦公室裡,找到了,遊術大師派人撞死塞拉福的信函。
上麵有遊術大師的蓋章,製寶師行會的會員紛紛指認,那就是遊術大師的筆記。
什麼!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遊術,想看他的反應。
遊術心中一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別人不清楚,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嗎?
我讓人弄死賽拉福,全程都是口述,哪裡會有什麼信函?」
遊術的腦海中突然回憶了星風的陰險麵孔,閃過一道靈光。
「不好,栽贓嫁禍!製造既成事實,先殺後審!
塞瑞納現在就要殺我!
她壓根不想按程序走!」
遊術頓時明白過來,情況已經危在旦夕,絕對不能再拖延了。
他毫不猶豫地捏碎了手上的海螺!
【錄音海螺】。
一種比普通傳音海螺稀有百倍的特殊傳音海螺。
可以錄製一段時間的聲音,捏碎後便能將錄下的聲音傳到綁定的另一個錄音海螺上。
錄音海螺一捏碎,成都·遊術的表情便驟然輕鬆了許多。
他坐在地上,哼了一聲,說到:
「聖潔的少女不需要騎上獨角獸,也是聖潔的少女。
骯臟的婊子,就算把自己綁在獨角獸上,也是骯臟的婊子。
我是無辜的,自然會有人庇佑我。
讓那個所謂的星風收起他的小把戲,這些對我不管用。」
……
……
雷霆閃電,化為一條巨蛇,環繞在製寶師行會。
製寶師行會裡製寶師和法師守衛,躲在行會裡瑟瑟發抖。
七鴿和塞瑞納打開了一張躺椅,躺在製寶師行會的外貌,一邊沐浴著溫和的日光,一邊嘬著糖椰子水。
塞瑞納總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自己現在不應該是,正在把製寶師行會的那些混帳用巫師之手提起來,吊在天空打嗎?
為什麼自己會躺在這和星風一起喝椰子水?!
她又嘬了兩口,甜蜜蜜的糖椰子水把她的腦袋一衝,便讓她放棄了思考。
算了,聽星風的,星風的話應該不會有錯。
七鴿的麵前,懸浮著一麵光幕,光幕上清晰的顯示著成都·遊術的一舉一動。
就在這時,七鴿見到成都·遊術的表情驟然從緊張變成了放鬆。
他會心一笑,對著塞瑞納說:「成了,魚咬鉤了。走吧,我們去廣場。」
塞瑞納精神一震,收起水鏡術,翻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到:
「星風,那製寶師行會裡的這些敗類怎麼辦?」
七鴿轉過頭,冷冷地哼了一聲,說:「他們不敢跑,也跑不了。」
七鴿拍了拍手,成千上萬的石像鬼和鐵人便從大街小巷中鑽了出來。
兩個法師英雄帶著一群大法師,將整個製寶師行會團團包圍。
沃夫斯帶著紮羅德迅速走過來,恭敬地說:「星風大人,一切準備就緒。」
「很好,這裡就拜託給你們了,塞瑞納,我們出發。
讓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個成都·遊術,到底給我們準備的什麼好戲。」
……
……
開爾福麵色不善地盯著成都·遊術,成都·遊術也毫不退縮地和開爾福對視著。
兩人已經撕破了臉麵,沒有任何偽裝可言。
開爾福眼中毫不客氣地沉聲說:
「遊術大師,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
我勸你好自為之,乖乖認罪伏法,不要連累我們墜月領的風評。
我們墜月領已經連續十年,被雷霆城評定為治安優良城市,可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壞了我們全體領民的共同努力。」
成都·遊術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說:
「開爾福,凡是都要講證據。
你自己領地管理不善,發生了這種惡心事件,難道不該是你這個領主自己先下台謝罪嗎?
怎麼,難道你想把罪責推脫到我身上,讓我當替罪羊?
也對,我差點忘記了,這不就是你們魔法議會的一貫作風嗎?」
「你!」
「哼!」
一輪嘴炮結束,開爾福和成都·遊術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緩和的餘地。
就在這時,開爾福察覺到了墜月領的傳送陣在一陣響動中,被強行打開。
他深深看了成都·遊術一眼,知道這是成都·遊術的反擊手段來了。
撲稜稜!!
很快,天空暗了下來。
遮天蔽日的石像鬼蓋住了廣場的天空,它們在天空上肆意飛舞,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鳴叫。
「這是?!」
如果隻是一般的石像鬼,開爾福也不會感到驚訝。
任何一個實權城主,要拿出這些石像鬼,都不會是什麼難事。
可是現在天空中的石像鬼,都是3階以上的石像鬼兵種,甚至還有兩個5階,巨大無比的巨型石像鬼兵種。
這就讓開爾福有些不敢相信了。
按理說,後勤派的英雄裡,能拿出這樣的陣仗的英雄,應該屈指可數才對。
開爾福眉頭一皺,心裡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沙啞的,如同鴨子叫喚一樣的聲音在魔法陣外麵響了起來。
「開爾福,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要歡迎我,也不用擺出這種症狀吧?」
開爾福聽到聲音,心裡一咯噔,連忙轉過頭。
他萬萬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匹克傑姆!
匹克傑姆,布拉卡達的老牌傳奇,工業派的二號人物。
和特羅薩一同推進了布拉卡達工業化的工業派核心。
他的石像鬼大軍曾經在對抗尼根的多次戰役中,立下過汗馬功勞。
和平時期,他名下的工廠生產的各種兵種裝備,石像鬼,船隻,魔法奇物等等,都是布拉卡達對外賺取外匯的利器。
毫不誇張地說,匹克傑姆就是工業派的半壁江山。
如果說塞瑞納是依靠半神索姆拉起家的「法二代」,那匹克傑姆就是靠著自身,便有半神機會的「工一代」。
開爾福喉嚨聳動了兩下,這兩人要是在墜月領正麵碰上了,誰贏誰輸不好說,自己這個城主,十有八九得下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開爾福心裡苦啊。
匹克傑姆今天的外表格外特別,他帶了一頂似乎是鋼鐵製成的帽子,上麵鋪著一塊藍布。
他還用鐵塊做了一對大大的三角形耳朵。
在加上他穿著的那件藍色袍子,腰間掛著的鏈球,配合他本身就隻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看起來,就像一個大號的大妖精。
這個相貌一下子給開爾福整不會了,連他心中的苦澀都被衝淡了一些。
開爾福當然清楚,詢問對方的外貌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他也沒有多嘴,而是解釋到:
「匹克傑姆議員,塞瑞納議員的朋友賽拉福,在一個月前被人用馬車殘忍殺害。
根據我們的調查,判斷凶手極有可能在墜月領的高層之中,為了防止犯人逃跑,我才迫不得已把大家都關在裡麵。」
「哦,原來如此。」
匹克傑姆仰了仰頭,若有所指地說到:
「我還以為是開爾福你奉了魔法議會的命令,準備對墜月領裡的工業派、後勤派和戰士派下手呢。」
開爾福連忙否認: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
我們墜月領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各級官員公正平等,互幫互助,彼此之間親如一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迫害同僚的事情。」
匹克傑姆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把他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
他沉聲問到:「開爾福城主,你說得賽什麼人死亡案件,現在是誰在查?」
「賽拉福,塞瑞納議員和星風在查。」
匹克傑姆目光一凝:「塞瑞納她有什麼資格調查這件事?這件事不該是你們墜月領的內部事務嗎?」
開爾福心下驟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塞瑞納議員不光是我們魔法議會的議員,還是雷霆城大議會的議員。
按照程序來說,在犯人可能出自墜月領高層的情況下,她有資格直接介入。
我也有資格和義務,授權她進行調查。」
匹克傑姆早有準備,繼續問到:
「授權?可有授權文書?」
開爾福心中一緊,說:「情況緊急,沒有文書,口頭授權。」
匹克傑姆冷哼一聲,說:
「口頭說的,能算嗎?!
沒有授權文書,塞瑞納便沒有調查資格!
我以雷霆城大議會,常務議長的身份,命令你。
開爾福,你立刻派人,去把塞瑞納叫回來,讓塞瑞納終止調查!
所有調查結果,全部作廢!」
開爾福冷汗淋漓,神仙打架,來了。
成都·遊術心中萬分得意,想動我,沒那麼容易。
「匹克傑姆常務好大的威風!
於情,受害者賽拉福是塞瑞納的摯友;
於法,塞瑞納是雷霆城的議員,此次更是得到了艾斯卻爾大議長的命令,前來墜月領進行巡查。
她在巡查的過程中,發現了問題,臨時接管墜月領,符合程序,你憑什麼中止?」
關鍵時刻,七鴿帶著塞瑞納從街道拐角處走了出來。
他站在塞瑞納前麵,神色鎮定自若,毫不動搖地直視匹克傑姆的麵孔。
嘶吼!!
匹克傑姆聽到七鴿的話,眉頭一皺。
頓時,天空中石像鬼都發出了咆哮。
它們翅膀快速震動,對著七鴿張開長長的石質手臂和尖銳的指甲。
七鴿感覺到一陣風壓從天空壓了下來,匹克傑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塞瑞納眉頭一皺,瞳孔瞬間變為赤紅色。
她手輕輕一揮,耀眼的閃電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雷龍,雷龍在出現了一剎那,便對著天空的石像鬼發出巨吼。
大量的石像鬼一瞬間陷入了恐懼狀態,雜亂無章的到處亂飛,隻有極個別5階以上的石像鬼還能保持著冷靜和雷龍對峙。
匹克傑姆冷哼一聲,對著七鴿問到: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講話?」
七鴿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高聲說: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星風。
阿蓋德傳奇是我老師。」
一邊說著,七鴿一邊取出了阿蓋德的身份牌,並把信息顯現在空中。
傳奇和阿蓋德這五個字格外顯眼。
阿蓋德的徒弟?
眼下,正是大議會,總議長(大議長)的爭奪時期,阿蓋德的那一票至關重要。
如果是阿蓋德的徒弟,那事情還真有點麻煩。
匹克傑姆責備地瞄了成都·遊術一眼,成都·遊術的錄音海螺裡,沒有提到過星風的具體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