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爾福的詢問,七鴿一臉無所謂地回答到:
「嗨呀,不是什麼大事。Google搜索.com是這樣的。
我跟塞瑞納啊,有一個老朋友叫賽拉福,在墜月領開了個商會,叫心悅之花。
我們跟他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這次是專門來找他的。」
開爾福一愣,心悅之花商會?!
這名字有點熟悉,難道是……
開爾福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法師堆裡的成都·遊術製寶大師,他明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臉色極其蒼白。
開爾福覺得,他死了幾十年的老媽,臉都沒他白。
七鴿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許多法師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他心知肚明,卻故意假裝疑惑地大聲問到:
「開爾福城主,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該不會心悅之花商會出了什麼問題吧?」
聽到七鴿的話,塞瑞納立刻警惕了起來,她根本忍不住,渾身的魔力頓時開始激盪開,怒聲問:
「開爾福,心悅商會怎麼了?!」
這一聲「開爾福」簡直叫得開爾福心肝一顫。
雖然塞瑞納脾氣不怎麼好,也不怎麼待見自己,但以前見到自己的時候,怎麼都會禮貌的在自己名字後麵加個城主。
這直呼其名,已經把她的態度展現得淋漓儘致。
完犢子,這事雖然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畢竟是發生在墜月領。
這要自己怎麼回答?
「哈哈哈,賽拉福沒啥事,就是剛好死了而已。」
塞瑞納的神經病全雷霆城出名的,萬一她突然上頭,把我宰了怎麼辦?
我還想多活個幾年呢!
開爾福連忙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七鴿。
七鴿原本還在微笑,見到開爾福望向自己,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他吸了一口氣,沉聲說到:「開爾福城主,我們和賽拉福情同手足,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不妨直說,我們一定儘力幫他。」
情同手足?!
這不是完犢子了嗎?!
嘎!
開爾福差點抽過去。
誰能想到賽拉福一個小小的行商能跟你們兩個布拉卡達頂端的人情同手足啊?!
怎麼辦,製寶師行會把這事鬨得儘人皆知,想要以此震懾那些越來越不聽話的小商會和手工匠。
星風和塞瑞納街上隨便拉個路人都能得到消息。
怎麼辦?怎麼辦?
開爾福心中正慌張不已,這時候,他突然看到星風正皺著眉頭掃視周圍的法師。
等一下,殺他又不是我,我這麼慌做什麼?
成都·遊術,不是我不念情誼,我不敢保你,你自求多福吧。
開爾福的腦筋突然轉過彎來,連忙回答到:
「星風小侄,塞瑞納議員,節哀啊。
賽拉福兄弟,已經在一個月前,不幸過世了。」
七鴿:「什麼?!」
塞瑞納:「你說什麼?!」
轟!
閃電和火焰同時在塞瑞納身上爆發,龐大的魔力威壓幾乎要貫穿天際。
墜月領的護城魔法陣甚至都被這股魔力威壓激活了,薄薄的淡黃色魔法防護罩籠罩在天空,就好像籠罩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塞瑞納的雙眼已經變成了赤紅色,無數的魔力符號開始繞著她不斷旋轉。
塞瑞納用可怕的實力提醒著在場的眾人,她不光是半神英雄索姆拉的學生,還是個不折不扣,靠著殺混沌殺到走完傳奇之路的真傳奇!
塞瑞納的身體很小,但她的水,呸,她的魔力非常龐大。
她沒有取出魔法書,隻是一伸手,便在身旁具現出了一雙淡紫色的法師之手。
法師之手毫不留情麵的捏住了開爾福的衣領,把他高高舉上天空。
塞瑞納泛著赤紅色光芒的雙眼注視著開爾福,一字一頓地問到:
「賽拉福到底怎麼樣了?他是怎麼死的?快說!」
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從實力上來說,開爾福都不敢反抗,他隻能顫顫巍巍的回答道:
「塞瑞納議員,我聽說,這是一場誰都不願意發生的意外。
大概一個月之前,在墜月領的月岩商業街,一輛無人駕駛的飛馳馬車把賽拉福給撞死了。」
塞瑞納怒吼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這肯定不是意外!這肯定謀殺!」
開爾福冷汗流了下來,塞瑞納議員好敏銳的直覺!難道說,她提前知道了些什麼,這才急匆匆的趕來?
七鴿冷汗流了下來,塞瑞納的被害妄想症又犯了,偏偏這次還挺準的。
塞瑞納對開爾福的質問還在繼續:
「開爾福!你快老實交代!這是不是謀殺?!」
開爾福嘴唇哆嗦了一下,緩緩開口:
「這個,具體的事故原因,我們還在調查中。
我們墜月領,民風淳樸,領民安居樂業,遵紀守法,但不排除,有個別別有用心之人。
情況尚不清楚,具體原因尚不明確,一切都要等調查專家的報告。」
塞瑞納出離憤怒,大聲咆哮到:「你在跟我說什麼東西?我在問你,賽拉福的死,是不是謀殺?!」
開爾福感受到巫師之手上怎麼的魔法氣息濃鬱了一些,連忙轉頭看向了星風。
七鴿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開爾福咽了口口水,繼續說:「墜月領的歷史發展比較長,當地人口比較密集,特別是一些行會組織比較興旺。
所以調查起來,格外困難。」
七鴿在一旁看著都為開爾福感到尷尬。
自己前世完成過賽拉·娜恩的任務,十分清楚幕後的黑手是誰。
成都·遊術是真大師,真大師從地位上和偽傳奇差距本身就不大,更何況,成都·遊術背後站著整個布拉卡達的製寶師行會。
開爾福既得罪不起塞瑞納,又得罪不起成都·遊術,隻能這麼答。
七鴿搖了搖頭。
賽拉福的死,塞瑞納的怒氣是一定要發出來的。
自己在雷霆城特地不告訴塞瑞納賽拉福已經死了,就是不想吃這一波帶著怒氣的大招。
死道友不死貧道,開爾福城主,隻能你來受這波罪了。
塞瑞納又吼了一聲:「開爾福,你在回答什麼?我在問你,賽拉福的死是不是謀殺?!」
開爾福眼一閉,嘴唇動了兩下,隱約露出一個苦笑,他心裡難受啊,塞瑞納議員,我都說成這樣了,你咋還聽不懂呢?!
法師之手驟然捏緊,開爾福心中一顫,連忙說:
「我們正在實施堅決調查思想,在調查事故具體情況的過程中,提高調查人員水平,做好專人專辦,杜絕外力乾擾。
所以……」
塞瑞納急到了極限,反而平靜了下來,她的神情無比冰冷,冷漠地下了最後通牒:
「開爾福,我以雷霆城魔法議會會員的身份命令你。
回答我,賽拉福的死,是不是謀殺?」
完嘍,逃不掉了。左右都是得罪人,隻能挑一個稍微容易得罪點的。
開爾福眼一閉,心一狠,說到:「是!」
嘭!
塞瑞納狠狠的把開爾福甩到了地上,平靜地問:「凶手是誰?」
周圍製寶師行會的法師們瞬間大汗淋漓,天塌了,大禍臨頭。
成都·遊術最是難受,這幫廢物,搞事情之前也不調查清楚。
他一咬牙,心中想到,為今之計,隻能棄車保帥。
他連忙站出來一步,大聲說到:
「塞瑞納議員,撞死賽拉福的馬車,是我們製寶師行會的馬車。
馬車的主人,是製寶師拉西·白燈。」
拉西·白燈嘭的一下跪在地上,滿臉寫著絕望。
他臉色蒼白,汗如雨下,眼球突出布滿血絲,嘴唇哆哆嗦嗦的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七鴿目光一凝,這製寶師行會的會長還挺果斷。
要是其他人可能就這麼被蒙混過去了,但不好意思,這次來的是賽瑞納,整個布拉卡達疑心病最重的女人。
塞瑞納用法師之手同時將拉西·白燈和成都·遊術提起來,目光的赤紅色又加深了幾分。
開爾福在沒有打定主意之前,是兩頭都不想得罪的牆頭草,打定主意後,心態瞬間劇變,堪比直接從冰河期跳躍到了侏羅紀。
反正都已經得罪了,那就乾脆得罪到底!
他從地上站起來,隨意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取出法杖,指著拉西·白燈痛罵:
「好啊!我把調查工作全權委託給你。你卻一直告訴我沒有結果。原來你小子就是主謀!
星風侄兒,塞瑞納議員!我們城主堡裡有壞人啊!
欺上瞞下,罪惡多端,拉西·白燈,你該死!
塞瑞納議員,我提議,立刻對拉西·白燈用重刑!
這小子惡貫滿盈,如果不用重型,定然是不會招供的!」
草,你們這是要趕緊殺絕啊。
拉西·白燈心裡絕望,他知道事情到了這份上,自己就必須死。
他連忙哭喊到:「是我乾的,都是我乾的,別用刑,我招!我招!」
塞瑞納眼中的紅光再也壓製不住,魔法書飛舞到她身邊,刷拉拉地翻動,轉眼就翻動到了6級魔法上。
七鴿心下一緊。
臥槽,上來就是傳奇級魔法,這是要往死了打啊。
他連忙說到:「塞瑞納,且慢!」
塞瑞納毫無反應,魔力開始往魔法書裡聚集。
可怕的魔力讓在場的所有人膽戰心驚。
尤其是那些無辜的,跟著開爾福前來迎接塞瑞納的法師們。
他們簡直是要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