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所,一處秘密辦公室內。
陳念坐在楊偉麵前,身邊還有兩名情報部門的高級乾部。
所有人都神情嚴肅,畢竟他們所討論的事情,意義重大。
坐在右手邊、名叫張望水的情報人員首先開口問道:
“陳工,您認為這次的轉運行動會有風險?”
陳念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是的,我認為,這次的回國行動觸及的利益過於廣泛,並且與我們正在進行的重要項目強相關,對方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我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手段,但很顯然,把這麼多人同時轉運,風險太大了。”
“我的建議是,所有人就地解散,搭乘民航客機飛來成都。”
“過程中,可以安排專人護送。”
“這樣雖然讓我們的保密風險增大,但同時,也急劇提高了對方的行動成本。”
“他們不敢為了一個人炸掉一整架飛機的,那不劃算。”
說完後,陳念靜靜地看著張望水,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事實上,他當時說出“不要去AH”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因為他的腦子裡跳出來的,就是前世那一次重大事故。
在他的記憶裡,那一次的事故與預警機的研發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也正是因為那次事故,我們的預警機研發進程至少被拖慢了三年以上。
從邏輯上講,現在他們所麵臨的情況,可以說是跟那一次如出一轍。
甚至於,對美方來說,緊迫性要更勝一籌。
所以,誰能保證在這個時候,他們不會用出同樣的陰險手段?
於是,陳念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聽到他的話,張望水點了點頭,隨後果斷地說道:
“這是很合理的建議,我們會采納。”
“啊?”
聽到這話,陳念直接懵了。
“確定要修改方案嗎?”
按照他的預計,張望水應該會先考慮自己推測的可信度,再決定要不要采納。
畢竟,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案,官方對於人員的管控難度會進一步上升,甚至有可能影響整個項目的保密性。
然而,坐在對麵的張望水卻果斷回答道:
“沒錯。正如您說的,原本的轉運方案存在風險。”
“雖然隻是極小的風險,但對標它可能造成的損失,我們的預期損失仍然是極大的。”
“所以,我們必須謹慎。”
說到這裡,張望水停頓了一瞬,隨後繼續問道:
“另外,我們想問問,從您個人的角度出發,對於可能發生的意外,您有沒有自己的推測?”
“畢竟,按照您的推測,意外很可能與飛行器有關,這是您的專業。”
陳念微微皺起眉頭,他仔細地回想著自己前世的記憶,但卻一無所獲。
那一次的事情,本來公開的信息就不完整,其中哪怕真的有隱情,也不是自己能夠接觸到的。
所以,他能提出的建議極其有限。
猶豫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我沒辦法給出準確的推測。”
“但我認為,直接在飛行器上動手腳是很難的,關鍵點可能在地勤、人員、以及隨機的行李、貨物上。”
“這些方麵,我們的管控相對較弱,也會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
“我覺得,你們可以組織一次自檢,重點排查在這些模塊上存在的管理漏洞。”
張望水鄭重點頭,回答道:
“明白了,我們會執行下去。”
“另外,希望您暫時對這件事情保密——我們可能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明白。”
聽到陳念的回答,張望水站起身把他和楊偉送出了門,隨後,他關上會議室的門,看向另一名情報人員問道: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那人略微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好說,陳念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方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太激進了。”
“我很懷疑,即使真的存在這樣的行動,那到底是他們的一線人員擅作主張,還是我們的對手真的已經瘋到了這種程度。”
“你怎麼想?”
張望水沉吟片刻,回答道:
“我傾向於後者。”
“就像陳念說的一樣,這個項目的成敗,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極為關鍵。”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做出什麼事情來,都算不上離奇。”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想不通哪裡有破綻。”
“我也是。”
另一人歎了口氣說道。
“實在不行,我們隻能先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後續再想辦法規避了。”
“這沒意義。”
“我們不可能每次對所有人員都單獨轉運,這太不科學了。”
“防賊千日,不如抓賊一次,我們必須把漏洞找出來。”
“怎麼找?”
張望水沉默下來,良久之後,他才開口說道:
“將計就計!”
另一邊,肖恩和邦德的計劃已經製定完畢,並且進入了全麵執行階段。
在極短的時間內,國內的所有力量全部被調動起來,按照他們設計好的行動路線,開始一步步向前推進。
最先啟動的,是針對那些歸國科研人員的“終止計劃”。
根據肖恩的安排,在五月會的支持下,與機場後勤相關的所有設備和機械供應商被迅速攻克,二人組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拿到了相關的設備供應信息。
但幸運的是,這些設備在入場前全部都需要經過二次檢測,想要在設備上動手腳,基本不可能。
於是,他們立刻把視線轉向了早就在計劃之內的隨行行李和裝備。
在海關的幫助下,一些本來不應該通過海關的設備得到了豁免,並成功進入了港口倉庫。
在那裡,這些設備得到了良好的保管——他們甚至為這些設備進行了重新裝箱。
當然,使用的是特製的雙層硬質包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