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都是爺們,像這樣的晚宴可沒有準備茶水,備的一應都是烈酒。
敖寧好像以前聽姚瑤兒說過,女孩兒長大些後,便要學會飲酒的,有點酒量傍身將來才不至於吃虧。敖寧是沒什麼酒量的,因而她看見敖徹飲酒時,心裡便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學學。她看著他舉杯微抬頭飲酒,光滑的脖頸上頗具男性特征的喉結上下滑動,她便也咽了咽口水,仿佛他飲下的是瓊漿玉露一般。敖寧對酒沒有特彆的喜好,卻因為敖徹身上沾了那股酒息,她光是聞起來便覺得有些暈,有些醉人。營帳裡滿堂都在談笑風生時,敖寧便偷偷摸摸地端了一杯酒,打算小啜一口。不想臨到了嘴邊,被敖徹橫伸了手來,直接拿走了酒杯。敖寧側頭看他,望著他手裡拈著的杯子,下意識舔了舔唇。敖徹低著眼簾亦看著她,那幽深的視線落在她小舌舔唇的動作上。敖寧渾然不覺,訥訥道:“以前娘說過,要學會飲酒,將來才不會吃虧。”敖徹伸筷夾了菜放在敖寧碗裡,低聲道:“是麼,娘什麼時候說過。”敖寧悶悶道:“她教姚瑤兒的,姚瑤兒再跟我說的。要是一點酒量都沒有,彆人一灌就醉。”彆人有沒有機會灌敖寧酒另說,但這話聽起來好像是這麼個意思。敖徹卻道:“這酒辣喉,不適合你喝。”“少嘗一點也不行麼。”敖寧也隻是隨口一說,她以為敖徹無論如何也不準的,自己也不抱什麼希望。可片刻卻見敖徹將酒杯裡的酒液勻了些進他的杯子裡,隻留下小半杯淺淺墊底的酒液,又放回到敖寧的手邊,道:“隻能喝這麼多。”敖寧一喜,端起來嘗了一口,果真是辣喉的。但胸口裡很快又騰起一股暖烘烘的感覺,有些舒坦。於是她把僅剩的全都倒進了嘴裡。這酒還真不是當初姚瑤兒出嫁前夕喝的糯米酒那般柔和,小小半杯酒,就在敖寧胸膛裡燃起了一團火焰,久久不熄。她臉上浮現出紅暈,也放得開了,隨時臉上都掛著笑。原來熏醉的感覺也是會讓人四肢無力的,雖不至於渾身癱軟,但好像就是找不到主心骨。敖徹見之便有些後悔,不該在這個場合縱容她品嘗那酒的。她若是真想學,可以私底下再慢慢教,眼下營裡在座的可都是長輩。其實敖徹心裡最不願意的,還是讓彆人看見她這副迷人的醉態。遂敖徹毫不耽擱,起身便半攙半扶地帶著敖寧低調退了出去。營裡武將們飲酒正酣,也不會注意到他們。敖徹讓人備了馬車,再留下人手一會兒告知威遠侯一聲,自己便先帶著敖寧打道回府了。他抱著敖寧登上馬車,簾子將將一放下來的瞬間,便不客氣地把人壓在軟枕上,扶著她的頭低頭霸道欺壓地吻住。敖寧喘不過氣,更不想推開,身子一點點癱軟下去,在他的吻裡放任自己沉淪。窗簾外的月色灑了一地的涼白。車轍碾壓著地麵的聲音咕嚕嚕,掩蓋住了敖寧嘴角溢出的破碎叮嚀。他身上的酒氣,真的讓她徹底醉了。敖寧隻恍惚感覺到,沉重的身軀壓在自己身上,她極是喜歡他身上的氣味,和他嘴唇上的觸感與溫度。碰到他舌頭時,敖寧心肝一陣亂顫。她卻主動伸手摟了敖徹,低喘著與他唇舌糾纏。儘管自己全線潰敗,她也舍不得放開。她極少這般火熱。那酒把她的腦子燒成了漿糊,她隻能感覺到自己很喜歡身上這個人。敖徹身體震了震。敖寧依依不舍地離了離他的唇,外麵寂涼的月色下,隱約可見她紅唇灔極,她眼裡流光濕潤,又仰長了頸項微微抬頭,一口親在了敖徹的喉結上。頓時敖徹暗暗吸了一口氣。手裡鉗著敖寧的身子,也用了用力,好似在和自己的意誌力做鬥爭。敖寧在席上看敖徹飲酒時便注意上他的喉結了,眼下終於碰得著、摸得到,親親咬咬覺得極為得趣。敖徹喉結難耐地滑動,她口齒輕輕從他皮膚上摩擦過,都激起一陣麻意從他脊骨慢慢爬上來。敖寧無知無覺,手裡抱著他的頸子,吭道:“你不要亂動,不然我咬不到它。”敖徹閉了閉眼,深呼吸,才沉啞著嗓音低低與她道:“這不是用來給你咬的。”敖寧可不聽,對他的喉結十分執著,牙齒沒怎麼用力,咬過幾口後便又親又舔,在他頸上一路留下自己的口水印。這真是非人的折磨。敖徹恨不能就在這馬車上將她就地正法。他手上有力地捉住她的腰肢,最終費了好大意誌力才拉開些許距離,極儘忍耐道:“再亂咬,信不信我抽你。”明明她自己那麼害怕,偏偏還要來惹火他。若不是不舍得弄傷她、弄疼她,敖徹也不至於拿她這麼沒辦法。敖寧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也全然沒被他的話給懾住,又情不自禁地往他唇上湊,聲音又嬌又軟能擰得出水一般地喚他:“二哥……”第二天敖寧醒來的時候,隻覺腦袋暈暈沉沉,扶渠從旁遞了一碗準備好的醒酒湯給她。敖寧不大意地喝湯時,扶渠便幽幽地開口道:“小姐昨個喝醉了。”敖寧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看她,從她的臉上看出許多內容,不由麵皮一緊,問:“我可是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扶渠繼續幽幽地道:“二少爺送你回來時,你摟著他不肯放,還試圖把他拖上床按著往他頸子上湊。”敖寧:“……”她揉了揉額頭,冷靜片刻,昨夜的事也隻想起來幾個片段,後道:“你確定你沒有添油加醋?我真乾了那樣的事?”扶渠點了點頭,麵色如幽靈:“奴婢半點都沒誇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姐。”大抵昨晚敖寧驚世駭俗的舉動徹底把扶渠給刺激了,到現在她都還沒緩過神來。扶渠還深有領悟地道:“看昨個二少爺離開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應該是恨不能把小姐給辦了的。要是小姐下次再醉酒,可能就沒這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