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空氣夾著雨腥氣從排氣扇的縫隙裡擠進來,充斥著整個空間,溫寧有些恍惚,覺得這天氣都和那天都一模一樣,似乎在流血。
她從小怕打雷閃電,每次這種天氣,父親就會喝酒,醉了就把母親按在地上往死裡打,罵她為什麼生不出兒子,打完了母親就打她。
她到處躲,沒人敢收留她,隻有周言一次次向她打開門。
周言死了之後,她失去了害怕的資格。
黑暗中,她蜷成一團,想象中周言把她帶進安全的空間,想象著周言煮給她了桂花甜湯。
周言是她的光,是她的救贖,是她能抓住的唯一救命浮木。
可,這樣好的周言,被人活活逼死了。
周言,她的周言,他絕不能這樣白白的死!
突然,刺眼的閃電滑過,帶來巨大的雷鳴,震得整個屋子都在發顫。
溫寧猛的睜開眼睛,看向牆上的排氣扇。
電閃雷鳴中,她仿佛聽到有人在敲門,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有人叫她快跑,跑得遠遠的,彆讓人抓到。
她蒼白著臉,把凳子搬到排氣扇下方,用刀子撬開了那兩個連排的排氣扇。
清瘦纖薄的她,輕而易舉的鑽了出去。
外麵狂風暴雨,樹木瘋狂搖擺,路燈的光線仿佛都被風吹得變了型。
她拖著濕漉漉的衣服,順著牆慢慢的向另外一邊摸過去。
剛進走廊,最外麵的房門突然打開,一隻手大力的將她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