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馬上跟明悅說了自己的想法,他這次完全沒有隱瞞,把自己計劃給陳博遠解決業績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但周仁沒提他已經給陳博遠打過電話這個事兒。
明悅很認真地聽完了周仁的話,眉頭微微蹙起來,看起來有些顧慮的樣子,周仁打從說話開始就一直盯著明悅的表情觀察,看見她蹙眉,他的一顆心下意識地懸了起來,“你覺得哪裡不合適麼?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我聽你的"
“你是覺得給他解決掉這個問題就等同於道歉了嗎?”明悅問。
周仁一聽這個問題,馬上就想起了陳博遠在電話裡頭跟他說的那些,他心裡有些不舒服——陳博遠確實是更了解現在的明悅,他們的思想是同頻的。
雖然已經在極力控製自己的心態,但這種時候,是個人就做不到若無其事,周仁堵得慌,半晌沒說話,不過明悅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還以為他是默認。
因此,明悅的聲音也嚴肅了不少,她直截了當地說:“我不覺得這是個有誠意的道歉,所有的補償都應該建立在誠意之上,周仁,你還是在用之前的那一套邏輯思考"
“我的意思是,道歉之後,我會另外再為他解決業績作為補償"周仁見明悅誤會了他的意思,便馬上跟上解釋了一句。
明月聽完之後怔了一下,隨後再次露出了懷疑的表情,周仁這下馬上就看懂了:“你不相信我?”
明悅實話實說:“你一下子變得有些多,我需要適應適應"
她這話比較委婉,但言外之意就是承認了她不相信他會這麼做,但明悅也不覺得自己的懷疑有什麼過分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呢。
“那你覺得我這個解決方案怎麼樣?”周仁再次征詢明悅的意見,並且提出了附加條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當著你的麵和他道歉"
“……你確定?”明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周仁篤定地點點頭。
明悅看見他這樣子,忽然笑了出來,“那好,你最近哪天有空,我們飛海城吧"
既然道歉,肯定是要當麵進行才有誠意,打電話這種程度是不行的——也隻有當麵道歉,才能真的給周仁留下深刻的記憶,不過突然造訪可能會給陳博遠造成困擾,在此之前,得先跟陳博遠打一聲招呼,也得謝謝他。
這件事情的核心不在於陳博遠,明悅隻是想教會周仁共情和融入,而陳博遠恰好是周仁一直以來最介懷最針對的人。
“你孕晚期,太累了,還是不奔波了"周仁之前就想到明悅肯定要當麵看他道歉的,所以已經考慮周到了:“談業務的時候他也會過來北城出差的"
明悅短暫思考了幾秒,也有道理,然後她點頭同意了。
周仁沉吟片刻,試探性地問她:“那,你什麼時候搬回潤上居?”
他們分居沒多久,但對於周仁來說著實有些難熬,他早就習慣了身邊有她的日子,之前住在一起,他幾乎每晚都是抱著她睡的,分開的這段時間,他就沒睡過個完整的覺。
“我隻是同意給你一個觀察期,沒說要跟你搬回去啊"明悅笑眯眯地說出了這句話,頗有玩文字遊戲的意思,說完之後,她也如願看到了周仁失望的表情——像極了她之前每次被他“戲耍”之後的反應。
明悅不算笨的人,她之前就是對周仁太信任太依賴了,從小的相處讓她對周仁的濾鏡太厚重,所以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所以有陣子幾乎是被他騙得團團轉的。
“哦,那是我誤會了"周仁強忍著失望,擠出了一抹笑,“那觀察期有多久?”
“不知道"明悅搖搖頭,模棱兩可,“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一切都看我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