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悅從餐廳出來之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酒店的地址,回去的路上,她又想起了周仁剛才的“找茬”行為——她不能理解,也不想容忍。
是個人都有脾氣的,明悅覺得她在這件事情上做出的讓步已經夠多了,她也明確答應了周仁不離婚,可周仁依然不依不饒,明明是他先做的那些事情步步為營算計了她,現在卻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
特彆是他剛才質問她,為什麼每次見到陳博遠都會被影響到——仿佛是她出軌了一樣。
明悅沒談過戀愛,但她覺得跟周仁這樣的人在一起很累,他太作了,有什麼話都不肯說,喜歡在背後搞事情,手段又狠,可矯情起來的時候又喜歡不依不饒刨根究底。
擱在平時,明悅倒也不會沒耐心到這種程度,但眼下她還沒從真相的衝擊中抽身出來,周仁再這麼跟她鬨,她怎麼可能忍著?現在她一秒都不想看見他了。
明悅花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回了酒店,進房間之後便開始收拾行李,她帶的東西不多,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很快就收好了,而小安在接到明悅改簽機票的通知之後,也火速收好了行李。
機票改簽在了下午四點鐘,明悅收好行李箱的時候是一點出頭,她直接聯係了酒店的前台,安排司機送她們去機場。
商務車上,小安和明悅一同坐在後座,目光時不時地偷瞄著明悅,忍了很久之後,小安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明總,周總不和我們一起嗎?”
幾個小時前,接到明悅的改簽通知之後,小安還以為她和周仁是臨時有什麼事兒要提前回北城,但後來才發現,這趟似乎隻有明悅一個人——早晨她和周仁明明是一起出去的。
而且,明悅今天的話非常少,臉色很嚴肅,她這個狀態,小安很難不往危險的方麵想——直覺告訴她,明悅和周仁應該是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所以明悅才會提前回去。
“不,我們單獨走。”明悅的回複還算冷靜,但聽起來很生硬。
好吧,小安現在可以肯定,這兩人是吵架了。
不過明悅眼下很明顯沒有消氣,小安便很有眼力見地不再同她繼續這個話題了,跟明悅說起了晚上落地北城之後的接機安排。
在說到潤上居的時候,明悅揮手打斷了她,“不回潤上居,我回靜風園。”
靜風園,是明悅剛回國時住的複式公寓,小安是知道那裡的——她跟周仁訂婚之後,那邊就空出來了,好像這期間也沒聽明悅再回那裡住過。
但現在,她都跟周仁領證了,還挺個大肚子,竟然要回靜風園一個人住?
形勢不妙。
看起來,這次吵得很凶。
小安躊躇了片刻,提醒明悅:“明總,你現在一個人住會不會不太方便?”
她指了指明悅的肚子。
明悅:“我隻是懷孕了,不是癱瘓了。”
小安:“……”
明悅平時說話都比較柔和,很少有這麼犀利衝人的時候,小安被懟得大腦短路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話,最後隻憋出來一個“哦”字。
……
後來一路上,小安就沒有再說過話,明悅則是閉著眼睛休息,車廂裡無比安靜。
抵達機場的時候還不到兩點,辦完登機手續之後,明悅和小安去了貴賓休息室候機。
餓了太久,明悅來到休息室的時候有些低血糖了,頭暈發冷,把小安給嚇壞了,差點打120,後來經過明悅的提醒,小安去咖啡廳買了一份三明治回來。
明悅吃完之後好多了,小安看著她的臉色恢複過來,終於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開心擔心她了——她這樣子,一個人住得多危險啊!到底是鬨了什麼矛盾,竟然到了分居的地步。
不會是周總又“出軌”了吧?
餓了太久,吃完三明治之後情況好轉了一些,但明悅還是覺得很疲累,人靠在沙發裡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