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個問題,付曉芝抓著被單的手收得更緊了,指關節發白,掌心都是冷汗。
不僅如此,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臉上都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樣。
她覺得自己很悲哀,可是卻依舊不受控製一般問了出來。
和她比起來,鄭凜敘的反應要冷靜得多,他聽見這個問題之後似乎沒有任何驚訝。
沉默片刻後,他才說:“沒有。”
付曉芝覺得自己的臉更疼了,鼻頭和眼睛酸得緩不過來。
她低下頭咬緊牙關,長達一分鐘的時間都擠不出一句話來。
而鄭凜敘還在繼續往下說,“在某些方麵,我也隻是個庸俗的男人,麵對你這種年輕漂亮主動的女人,一時控製不住很正常,如果沒鬨到你家人知道這個程度,我可以陪你再玩一段時間,但到現在這樣,就不值得了。”
他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或者是一樁商業合作案,“你和珠珠是好朋友,她也看不得你受委屈,我更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影響到你們,抱歉,這次的事情責任在我,當初我不應該被欲望支配,我向你道歉,如果你需要什麼賠償,我也可以……”
“玩。”付曉芝嗬了一聲,咬著牙打斷他的話,“你一直在跟我玩。”
鄭凜敘:“這隻是一個形容詞而已,你不必這麼在意。”
付曉芝:“你和紀景熙是玩麼?”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紀景熙。
可能是因為之前聽說過紀景熙是他二十多歲時談過的女朋友,兩個人分分合合幾輪——
“你和她不一樣。”鄭凜敘給出的答案依舊很殘忍。
付曉芝:“哪裡不一樣?”
鄭凜敘:“她是女朋友,你不是。”
付曉芝諷刺地笑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啊,明明知道答案了還要送上門受虐。
鄭凜敘成功讓她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類人。
他可以用最雲淡風輕的口吻說出最踐踏她自尊的話,讓她所有的傷心憤怒變得更像笑話一場。
付曉芝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好,我知道了。”
鄭凜敘:“那你好好養病,以後就不見麵了。”
道彆的話說完,他微微頷首,沒等付曉芝回應,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付曉芝盯著他的背影,看著病房的門被關上,強忍著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
付曉芝用沒吊針的那隻手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耳邊不斷回蕩著鄭凜敘剛才冷漠又殘忍的話。
笑話。
她人生中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如此濃烈的感情和依賴,最後成了他傷她的利刃。
付曉芝想,她是沒資格怪鄭凜敘的,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是她自以為清醒,卻在這個過程裡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下該醒了。
——
薑明珠在走廊外坐立難安地等了很久,終於看到了鄭凜敘的身影。
一看到他,薑明珠馬上走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沒等她問什麼,鄭凜敘已經交代:“說清楚了。”
薑明珠:“那她現在……”
鄭凜敘:“後麵幾天你多陪陪她吧。”